,黛玉不由得蹙起眉头,人身子不好,就难免不耐烦些,遇事之后,就会想得多些,总很难开怀,就像她现在,虽说好了许多,还是有精力不济的时候,难免影响情绪。
云臻想了想,扭头对严铎道,“太上皇如今身子骨不好,林白生是跟不过来了,你叫李觅来她身边伺候,她做的那些药膳我是吃不惯。”
黛玉瞪大了眼睛听着,严铎略有些为难,云臻知道他在犹豫什么,“他和林白生是一脉相传的,她在京城的时候,一向就是林白生在给她请脉。李觅过来正好,你回头把叶远志叫来,他不是说他要写《温寒药论》吗?南边的气候和北边不一样,叫他多长些见识。”
严铎方放下心来,却也心头难免讶异,一面应下,又问,“李先生是暂时拨到姑娘那边,还是以后就跟着姑娘?是今日过去,还是等叶先生来?”
云臻抬头朝黛玉望了一眼,想了想,道,“先给她用,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黛玉也放下心来,平白无故地身边多个人,也不知道是什么秉性,又不知该给什么待遇,总归是有些棘手。再说了,她身子骨也不是总不好的,白占用一个大夫,她心里都过意不去。
严铎很快就去把人领来了,路上,他嘱咐道,“虽说如今主子还是八爷,可八爷的意思,是要好生伺候姑娘的。那边的事,轻易不要打听,若姑娘实在是有了为难的,也不能坐视不理!”
李觅年近不惑,出自杏林世家,年轻时候嫁的夫君也是有本事的,谁知时运不济,一场病下来,自己先就去了,把个李觅留下来守寡,因膝下没有孩子,夫家不容,撵了出来,幸而预见了荣妃,留在身边,才生活安稳了下来。
她先是跟云臻行了礼,飞快地抬眼看了一眼黛玉,看出她是个胎里就带了些弱的,如今气色竟还有些不错,想必也有过一番造化,耳边听得云臻道,“我和我母妃用着还不错,先给你用几年吧,看看能不能把你调成人家那样的。”
“人家哪样的?”黛玉不由得歪着头好笑地问道,眼里又有几分讥诮,“瞧着人家好,长得比我敦实,这就瞧不起我了,也不用把我调理得和人家一个样儿,这会子你就可以去跟人家搭个话,凭你,人家也不会不理你。”
云臻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别过脸来,半天才道,“你这伶牙俐齿的,多早晚才能改一改?我这是在为你白操心不是?我说你这样好,你偏说想长得胖些,我叫李觅过来给你调理,你又说我是嫌你单薄!”
严铎有些吓住了,生怕两个吵起来,忍不住在中间打趣道,“也不拘要调理得多胖,适中便是最好。”又道,“林姑娘可别介意,八爷平日里少和姑娘来往,没把姑娘当姑娘!”
他一说,哎哟一声,拍了一把自己的脸,“瞧我这笨嘴笨舌,不会说话的。”
谁知,两个都不听他说,黛玉哼了一声,想起身走,又不甘心。幸而云臻是个大度的,也不理她,只吩咐李觅,“胖瘦都不打紧,我瞧着要你把她调理得长些肉,也是太为难你了,只身子强壮些,少生病,能吃能睡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