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0：嘘，小声哭（15）

下来。紧接着消失的交欢海和夏娜也落了下来。

    交欢海的脖子被伞中剑贯穿，从喉结送入，后颈绽开。

    夏娜的身体变得软绵绵的，身上的骨骼应该已经完全被毁掉了，从眼耳鼻口的出血状况看，脏器也一片狼藉。她像一只纸娃娃，毫无重量地落下来。

    何满尊的眼睛被血雾糊住了，看到一片玫瑰色的世界，就像层层叠叠的火烧云堆叠满了所有空间。夏娜在他眼里从最高的云巅坠落，像一只蝶，扑入浩瀚的云海。

    他忍不住抬起手，激流般的痛感因为这个动作冲入脑海，但他还是高高抬着手，想抓住飘下来的夏娜。

    她还活着。

    本以为已经死去的人，重新出现在眼前，没有比这更让人愉快的事情了。

    好一会儿之后，他才意识到夏娜并不是在飞翔，她已经失去了意识……甚至从她身上看不到一星半点的生机，像干瘪的木乃伊。

    “夏娜！”何满尊的喉咙因为震动而开始出血，咆哮声因为血浆而变得潮湿沙哑。

    他拼命翻过身，手指抠紧地面，怒吼着，拖着身体挪动。

    他想爬到夏娜落下的地方接住她，但他太慢了，刚刚挪动，夏娜已经重重砸在地面上。冲击并没有惊醒她。

    交欢海和出云落在她两边。

    出云手轻轻一捏，细长的冰柱在他掌心凝结起来。他握着冰柱，当成拐杖，支撑着自己慢慢站起来。

    交欢海的身体开始蠕动，像正在脱皮的蛇，全新的身体正在迫不及待地钻出来。

    这是“生”的权柄，即便以沉重的代价，也不可能摧毁。

    但何满尊已经看不见这些了，他直勾勾地盯着夏娜，她像纸娃娃般苍白，手脚都像没有生气的雪白玉节，一动不动地躺碧绿的土地上。

    “不要死……不要死……”

    何满尊拼命爬到她身边，抓着了她的手腕，脉搏已经不再跳动，不用说，呼吸也停止了。

    死了。

    一个当红流行歌手死了。

    在不久之前，何满尊应该是从新闻上听到这则消息，看着营销号发的照片和名字，疑惑这个人是谁。

    那颗无知而冷漠的心，多么珍贵，而又转瞬即逝啊。

    新的交欢海从老旧的尸体中爬出来，他扒下自己的衣服，为自己穿上。他双手拢过海藻般浓密的头发，雪白的兔耳跳了起来。宝石般的眼睛扫过出云、何满尊和夏娜，悠悠叹了一口气，然后抬起头，露出了笑容：“那么，接下来从谁先开始呢？”

    夏娜死了。

    何满尊站都站不起来，出云也到达了极限。

    与此相反，交欢海的生命力旺盛，仿佛刚从充沛的睡眠中醒过来。

    何满尊、夏娜、出云的命就像他手中的鸡蛋，予取予求。

    “是你杀了她？”何满尊将夏娜抱在怀里，避免她更多地受伤。

    “死了吗？”交欢海低下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夏娜。

    何满尊点点头：“我不是医生，但呼吸停了，心也不跳了，应该是死了。是你杀了她吗？”

    “是的。”

    “那你应该，为她偿命的。”何满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