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再一次到了底部。
没有任何出路的底部。宋年见着冥君想要施展术法,便伸手拦住他。
“我有法子。”
他宋年既然敢如此进幽冥间中自然是不会一点准备我都没有。
他说了,这幽冥间他识得。
这话他未曾诓骗冥界之君,将冥君拉着身后,宋年便对着这倒悬的台阶,已经黯淡无光的虚空中言语一句
“我来了。”
这一声无甚起伏跌宕,亦是没高声言语,恍若平日老友见面之时的对语。
宋年如此之时,被他拦在身后的冥界之君俱是一愣,幽冥间生活的俱是世间邪祟之物,而宋年是天界二尊之一,如何会识得此物又如何会同此物这般
“冥君,今日你又要知道老朽一件秘辛,还望冥君手下留情。”
冥君在一旁思索,便听闻宋年此声,但因着未曾转过身去,所以未曾看到那一脸的苦涩之意。
“秘辛”
他倒是如同带着面纱一般,他阎魔揭了一层,又会有第二层覆盖其上,如此的周而复始,反复无常。
“是啊我同墒祖的秘辛”
这二人在此处未曾移动,可这脚下土地却是瞬息万变,眨眼间他们便从那黯淡无光之地,到了如今的灯火通明之所。
而吃此地站立一人。
全身俱是被黑袍所包围着,就连那面目之上都覆盖着一层的粗糙的黑皮。ωWW.
“哦,未曾想到你还有一日敢带着小辈前来不怕他拆了你的面目”
见着宋年一脸的淡定,他不喜宋年如此面目,便对着冥界之君多言一句。
“原来,还有人愿意护你,我可真是嫉妒啊”
黑衣者话音刚落,冥君阎魔便将宋年衣袖牵起,拉至身后处,如此袒护之意,昭然若揭。
“墒年啊,你真的是好命的很,这般破皮囊都有人愿意护着你,人世当真不公平,你说是也不是”
虽未曾见到他之面目,此黑皮覆盖面目之上亦是狰狞颇多,只是这声音之中倒是多了几分的难辨真假的叹息之意。
“你是在这待的腻了亦或是觉得如今皮囊健全了”
宋年倒是未曾接过一语,便对着幽冥间此物如此言说。
“我腻了哈哈哈,是,我是腻了,若不是创世之初,墒祖你老人家的手笔我至于在这地方待了千千万万年吗”
听闻宋年言语后,他倒是又多了几分的狂态,冥君怕伤到宋年,便把人护得更加紧了些。
这黑袍之人,对着面前的冥界之君多加打量,而后竟是笑出声来。
“冥君冥界之君好好好,您老人家倒是有胆量带着你之行迹的受害者来此,好啊”
他是受害者,阎魔也能猜出几分来。墒祖当年将此物从人间移到此处,观此物如今的模样和危害,自然是算得上转嫁祸害,若非墒祖此举,冥界必然不会如此混乱纷杂。
“你若在人间,三界都不得安宁。”
阎魔倒不会被这区区小伎俩所离间,这幽冥间此等阴邪之物,若是留在人间,受其蛊惑之辈自然是心术不良,死后入了冥界,自然是不能够奢望他们改了那一身的邪念,如此冥界亦是逃不掉被其干扰。
而若是他们之中修习邪术,得其长生秘诀,到那时这三界之中,怕是没有一块净土了。
墒祖当日所为,只不过是将此等危害降至最小罢了,只是人仙两界俱是他关爱之地,所以才会独独选了冥界之中。
这可算的上墒祖的偏心之举
不过,阎魔倒是希望他是偏心的,如此,哪日他成了墒祖偏心的对象,何其有幸
“至于为何是冥界,你如今逃离不了便是最好的证明。”
冥君此语即出,宋年倒是眼中多了几分的笑意,原来,知他之人,他要在千百年后方才遇到。
虽是晚了,可他无悔,这不让他等到了吗
“墒祖你老人家啊,未曾想到有此一日,能够遇到这存在良心的,不枉你当初那般竭尽全力狙杀我。”
冥君听此语,虽未曾开言,却是神色一凛然。他是存有良心的,在这黑袍嘴中,那是不是之前种种都是这黑袍嘴中的没良心之辈。
那里头有谁又伤他多深
“有无良心,无需你多言,更何况本座昔日封印狙杀你之时,从未想过让什么人记得本座的好。”
天地之道,这些本就是他本责,何须让别人记起这诸般缘由来,他们是否误解与他,都不会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
此乃天道伦常,他顺应天道而存。
“好墒祖你老人家健忘,他们何曾记得好,不是数到天罚将你伤的体无完肤,半身修为,一副元神,永不超生多好哈”
这黑袍诉说此事之时,一副几欲癫狂之姿,脸上俱是抱打不平之色,若非他们如今是那对立之派别,他都要以为自己是花了眼不成
“旧事不提也罢,我今日来此要找回冥界的孟婆,方青他们。”
孟婆在那奈何桥畔被绑缚,若是没有大柱二柱他们一同被绑了去,他还不会将这些都算在他的头上。
“他们在我这里,可愿不愿意同你回去可就难说了。”
在就好。
“带我去见他们。”
“为何你莫不是还当自己是那墒祖不成”这黑袍倒是觉得如今眼前的宋年何其可笑,这般的颐指气使,不让分毫。
“是吗这原因够吗”
宋年倒是不管黑袍是何模样,从乾坤收纳中取了一匕首,沿着自己的手臂刺了下去。
“前辈”
这刀亦是法器之一,如今宋年这具身体,经不起折腾,如此一刀刺下去,疼的他都没有在原地站的稳,那匕首之上附着不少的灵力,这样的法子虽说见笑快,可也让宋年直接晕了过去。
言明见着宋年身形不稳,将人捞入怀里,一手灵气化作灵剑,直指对面黑袍之人。
未曾想到得的是,那黑袍竟也是一只胳膊无力的垂下,脸色瞬间苍白如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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