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促膝夜谈 篇十一

跟上或者被碾碎成渣。我和火龙之息的矛盾不可避免，而且会一发不可收拾。这次的矛盾，不单单是我分了浮港贵族的奶酪，而是我很不幸地成为了导火索，水兽的死只是一颗火星，如果不稍加注意，浮港很快就会迎来第二个火夜。届时，划分种族的墙壁将会推倒，没有人能够独存。"

    泰瑞尔心底一惊，作为浮港的原住民，他亲身经历过那个"浮港火夜"，只不过那是他还是以家族之子的人类身份，因此才能躲过一劫幸存下来，"你到底做了什么，罗兰？"侏儒的声音低沉而颤抖。

    "从来不是我想做些什么。我说过了，浮港的矛盾一直存在，短暂地被金币的光芒掩盖，但也一直存在。我只不过是，被迫地让矛盾提前激化。"

    "你明知道那头水兽是爆点，还是参与这件事？！"

    "如果不是我，那么像马格南这样的亚人种族，就会彻底失去发言权。"

    "你什么意思？"

    "你应该清楚，泰瑞尔。那时的浮港火夜究竟是为了什么，没错，罗宾丹村的影猫族女性被几个贵族子弟掳走，双方火气一触即发。如果今天是香农·布朗提着水兽的头颅，那么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执行种族清洗计划。为了这一刻，他等了很久了。"

    "这些都是你和他的事！"

    "我不这么认为，你每天都在熔渣街打铁，可有问过鉴定师这些日子在街上听到的传闻，是如何形容水兽的？"

    胖子从腰间拿出一摞布告和悬赏，"这些是我上述言论的证明。而且我敢保证，在正式册封城市英雄前，同盟主席提留斯还有火龙之息族长香农·布朗，肯定会和我见面。"

    马格南、阿尔、加密安还有泰瑞尔纷纷拿起布告阅读起来。那上面多是种族歧视的极端言论，将水兽之灾描述成"不洁之血"、"杂和之物"的恶心作品，更是包括了本应禁止的奥能法术，更有甚者将其归结为神明的惩罚和磨难，警告纯血之人类肃清家园。

    "一派胡言。"阿尔把布告放回桌上。

    "不管是不是火龙之息做的，他们成功了。"

    "再度掀起了两个种族之间的仇恨。"

    "种族之间的摩擦从未停息，只是水兽将范围扩大了。"阿尔忽然想起，逃兵处决任务归来后，翻越同盟东面雄鹰大门的杀手，以及广场慷慨激昂的布道者。

    "我们不能改变世界，只能试着去接受它，泰瑞尔你来到这里，本就是妥协的证明。"一旁的逃兵插了句嘴。

    "你个···"侏儒双眼圆睁，指着逃兵本想发作，但最终一口气泄了，又一屁股坐回自己喜爱的台阶上。

    "我抢下水兽的头颅，好让包括熔渣街在内的非人种族区，还拥有回击的资本。但是如果以一介游荡商人的身份，哪怕是背靠象牙公会，我也名不正言不顺。所以，我才想要加入暗夜游民。"

    沉默之后，马格南点点头，确定了心中的想法。

    "对于火龙之息和其他浮港贵族的愤怒，你有什么办法应对吗？"

    "武装力量是必不可少的，虽然我很不愿意走到那一步。然后，我想去见一面非人种族区的管理者，暗影长老。"

    "暗影长老根本不存在，只是浮港小儿夜啼的传说。"

    "现在浮港同盟内暗流汹涌，多方势力鱼目混杂。如果这个时候暗影长老还保持沉默，或许真的是传说。不过，一切要等我册封仪式以后，形势才会真正明了。"

    "罗兰，我不反对你加入家族。"阿尔开口，罗兰急忙转移视线，把注意力放在自己极为看重的巡礼者身上，"一旦开战，铁匠铺里的每一个人，都不能有一点伤害。否则，哪怕是你被火龙之息沉进玛瑙河底，我也不会在意。"

    "我可以理解成，你还愿意跟我合作吗？"

    "当然。"

    胖子打了一个响指，"这才是谈话。"

    "泰瑞尔，马格南，让他加入吧。"

    "两个疯子···"泰瑞尔气呼呼地走进自己的居室，摔上了门。

    "你还说你不是野心家？"六眼魔人凑到阿尔耳边，轻轻说了一句。

    "我也没有否认，不是吗？"

    第二日，一则本不起眼的消息张贴在象牙公会的布告栏上，迅速吸引众多目光的关注。看似平静如波的浮港，就像喷发前的火山，在积蓄着最为狂暴的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