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这也是她久等祁钰不归,十分担忧的原因之一。
以张圭重视礼仪的性格,怎么会纵容祁钰在外宴饮游乐,直到宫门落锁都不归呢?
祁钰闻言扯了扯嘴角,眼底流露出讽刺的神情来,缓缓道:“君臣相契、宾主尽欢,这也是礼仪规矩嘛!元辅既然重视礼仪,又怎么不知这些。”
他想要借这次的亲迎和宴会让张圭放心,张圭则想借这次机会彰显他的权臣之威,双方各有所图,可不得“尽兴才归”嘛!
黄宜安见了,低叹一声,没有说话。
她可以适当地询问,却不可以真正地插手政事,否则以祁钰的个性,只怕很快就要对她起疑防备了。
“早些休息吧。”片刻,祁钰叹息一声,道,“明日的大朝会,只怕不大平静,总得养足精神,才有心力和他们周旋。”
黄宜安点点头,顺从地躺在祁钰的怀里,静默了片刻,低声但坚定地说道:“陛下不用过于忧心,您乃九五至尊,这天下,终究会由您亲手执掌!”
回应她的,是祁钰紧紧的拥抱。
或许黄宜安这话只是鼓励安慰他而已,但是一想到身边有一个人全心全意地相信他、崇拜他,祁钰就忍不住激动,觉得浑身都充满了力量!
更何况,这个人不是别人,而是将与他相伴终生的妻子——黄宜安!
对啊,他是九五至尊,且张圭已经过了天命之年,而他的人生才刚开始,这天下终究会真正地属于他的!
……
张府,张圭同样深夜未眠。
早就得到了张圭传信的张维等人同派官员,以及张圭信重的几位幕僚,此时都坐在书房里,等待上首的张圭发话训示。
张圭也不客套,神情端肃,直接点了张维问罪:“本官离京之时,将内阁托付给你,朝中人脉也尽皆听你调度,为何你连冯公公都保不下来?”
张维立刻起身深施一礼,诚恳请罪道:“学生有负首辅大人之托,还请大人降罪!”
张圭听得“学生”二字,严厉的神色稍稍缓和一些。
张维毕竟是他亲自择定的接班人,这些年来他悉心教导培养,就是为了将来他百年之后,张维能够继承他的衣钵和遗志,让他的政令在大齐长久地推行,以期富国强兵、国泰民安、国祚绵长。
张维虽然办事不利,但是那么多年心血的付出,让张圭对他总比对别人宽容了几分。
不过,也就仅此而已。
对于张圭来说,什么都大不过他宏远的志向——推行新政,富国强兵,带领大齐走向中兴盛世,青史留名,传唱不衰!
为了这个远大的志向,别说是亲定的接班人了,便是亲儿子做错了事情,阻碍了远大宏图的实现,他该骂的也得骂,该罚的也得罚!
再说了,张维这次失败得很蹊跷,要不是派去给他送信的人是因他自己之故才未及时接见,耽误了近一日之久的,他都要忍不住怀疑冯永亭被问罪驱逐一事,暗中有张维的影子了。
“既然你认罚,那你且说一说,本官该怎么罚,才能抵消你的罪过?”张圭冷淡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