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外的田义面无表情,心中却暗自啧啧,觉得皇帝故意逗人家小姑娘,实在是恶趣味得紧。
果然,下一刻就听得皇后娘娘带着惶恐的哭腔小声请罪道:“臣妾手脚粗笨,请陛下责罚。”
然后便是皇帝体贴地调戏:“你不用紧张,朕来教你如何解衣……”
田义觉得自己实在是没耳朵听下去了,遂眼屏闭五感,尽职尽责地做一个无知无识的木桩子。
殿外,夜色沉沉,皎洁的明月缓缓从东山升起,玉宇澄明,清辉遍地。
……
良久,田义只听得屏风内的祁钰朗笑道:“田义,你进来伺候。”
田义立刻灵魂回壳,恭声应了声“是”,垂首迈步进去。
“那,臣妾先行告退。”
田义只听皇后娘娘惴惴不安地小声请辞道,然后便见一角秋香色的裙裾从眼前趋过,逃也似的转出了屏风。
即便不抬头看,他也能想象得到皇后娘娘此时脸色有多么地紧张与不安。
而紧张不安的皇后娘娘转出屏风后,脸上的紧张与不安悉数敛去,只剩下平静无波。
呵,怎么说也多活了一辈子,岂会被皇帝几句脸红耳热的话就惊得失去了分寸?
不着痕迹地给衣带打结,可比解开衣带有技术难度得多了!
身后,传来祁钰爽朗的笑声。
黄宜安撇撇嘴,拂袖自去梳洗。
……
夜风习习,虫鸣阵阵。
祁钰辗转反侧,看着身边那恬静的脸庞,暗自叹气。
看得着却吃不着,最是煎熬。
许久,祁钰起身,轻轻撩开帘帐,对外间伺候的宫人道:“备水。”
宫人应诺,掌灯去了浴室准备。
阿梅听见动静,悄悄起身,去小厨房的炉子上温了一碗姜汤。
等祁钰泡完凉水澡出来,就见黄家来的那个宫女端着一碗姜汤进奉道:“娘娘担心陛下着凉,特地吩咐奴婢煮了姜汤待用。”
祁钰眼眸一亮,曜若星子,未及用汤,却已经暖到了心底。
……
大婚第三天,黄宜安照例要接见命妇朝拜。
一大早的,黄宜安便起床梳洗。
祁钰昨晚被那碗姜汤烘暖得半宿没睡,这会儿正睡得深沉。
今日无需朝会,黄宜安便也没有叫醒他,从床尾绕到床边,轻轻掀帘下床。
阿梅听见动静,轻手轻脚地进来伺候。
梳妆时,见黄宜安眉梢眼角俱是前两日所没有的轻快,阿梅也跟着欢喜道:“娘娘很快就要见到老爷和夫人了。”
皇后不比民间新妇,没有三朝回门这一说,但可以宣诏父母家人入宫,聊作团聚,各慰相思。
进宫之前,老爷和夫人就答应她了,今天会带着祖母和兄长一起入宫,让她也趁机与家人小聚片刻。
想到这里,阿梅手下眉间亦轻快起来。
黄宜安闻言扬了扬唇,只见镜中人亦眉眼欢愉地冲她笑了笑。
阿梅见了,抿唇笑得更开心了,用心从妆奁中挑了支九尾嵌宝凤钗给黄宜安戴上。
赤金的灿烂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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