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是真的?可不许反悔!”
说着话,茶水就顺着嘴角流了下来,那模样别提有多狼狈了。
张溪却似浑然不觉,只一脸惊喜地盯着黄宜安,誓要一个明确的答复。
黄宜安拿袖子揩了揩面上的水渍,面无表情地说道:“假的!”
张溪这才发现自己一时惊喜,竟将满口的茶喷了一半在对坐的黄宜安身上,另一半则溅得桌子上到处都是。
“对不起!对不起!”张溪慌忙绕过桌子,拿出帕子就要帮黄宜安擦拭。
黄宜安躲开她的手,指着自己一头一脸一身的水渍,无奈问道:“张姐姐觉得这是拿帕子擦拭就能解决得了的事情吗?”
张溪干笑两声,讨好道:“那,我来伺候你梳洗。”
黄宜安笑道:“算了吧,张姐姐哪里是伺候人的人?”
要不上次也不会哭花了脸,还要她帮着梳妆了。
说话间,阿梅已经打了水进来。
黄宜安便起身去梳洗。
张溪乐颠颠地跟在后面,殷勤地递毛巾、递梳篦、选衣服……忙个不停。
好不容易拐来的弟媳,当然得好好宠着了!
……
张溪回府后,立即将此事禀明了英国公夫人。
当然,为了黄宜安的闺誉着想,只说是黄家人同意了这门亲事。
英国公夫人十分高兴,当即便与世子夫人商量,该请哪个官媒上门提亲,何日纳采,何日问名……说着说着,竟然连将来生了孩子该取什么名字都考虑上了。
张溪听得咋舌,遂起身告退,去了青枫院。
张澜正坐在庭院的石凳上摆弄着一只鹏鸟纸鸢,夕阳的余晖洒落在他的身上,和暖的光晕让他整个看起来温暖而柔和,与日常那个舞刀弄枪的潇洒豪壮的少年相去甚远。
张溪抿唇一笑,道:“让我看看!这是那日在五丈风,安妹妹给你挑的纸鸢吧。”
张澜吓了一跳,慌忙站了起来,下意识地要将纸鸢往身后藏。
“别藏啦!那么大,怎么藏得住?”张溪揶揄道。
张澜涨红了脸,低着头嘿嘿傻笑。
张溪忍不住喷笑,打趣道:“一个纸鸢就让你如此开心,那我若是告诉你,黄家同意这门亲事了,母亲和大嫂正在商量请媒议亲之事,你岂不是得高兴疯了?”
张澜蓦地抬头,惊喜得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好一会儿,才追着张溪急声问道:“真的吗?亲事定下来了?那,那她也同意的吗?”
说到最后,狂喜变成了忐忑,双手紧紧地捏住手里的纸鸢,却又生怕力气太大给折坏了,一面又小心翼翼地爱护着。
张溪见状不忍再逗他,遂笑道:“自然是真的了!安妹妹亲口跟我说的。”
说罢,又连忙正色训诫道:“你可不许因此就轻慢于她!安妹妹是个好姑娘,仁厚真诚,这才没有在我跟前故意忸怩拿乔的!”
张澜连忙点头,嘴巴咧到了耳朵根,傻笑道:“我知道,我知道!她是个好姑娘,我会一辈子都对她好的!”
“打住打住!”张溪连忙摆手道,“瞧你那傻样!这话你跟我说有什么用?要对安妹妹说,还要说到做到!”
张澜连忙点头,举手立誓道:“我发誓,我这辈子都不会辜负她的!”
张溪也收了嬉闹,郑重地点点头。
澜弟要是敢负了安妹妹,她第一个饶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