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板上偷听。
“软软。”
老太太的声音传来。
卧室里的男女身体一僵,相互对视。
外面,汪软软踮着脚尖,离开。
接着,外面传来了汪软软娇滴滴的声音:
“奶奶,我在浇花,你有啥事啊?”
顾念松了口气,指尖在男人手臂上戳了下:
“这屋子里还住了个少女与老人,以后,你注意点。”
少女?
厉腾嗤笑:
“你可太轻看你妹妹了,她都处烂了。”
顾念脸色沉下来:
“不许你这样说她,再怎么样,她也是我妹妹。”
顾念是看不惯汪软软,也很讨厌她。
可不管怎么讨厌,她也是她娘家的人。
厉腾说她坏话,就等于是瞧不起她娘家人,而她顾念在厉腾心中,又有什么位置可言?
“行,不说了,你当她是宝,她可不一定当你是宝,说不定,当你是草。”
什么草啊宝的,顾念不想与他理论。
她推开他身体,坐起来,拿像皮筋扎头发,灯光下,水晶灯光折射在她瞳仁里,满眼都是醉人小星星,白肤红唇,脸颊晕红,风情万种,将厉腾看痴了,他正要伸手将人揽过来,顾念轻轻在他脸上煽了下。
“你打我?”
第一次被女人打,厉腾吃惊不小。
顾念揉着他被自己打的地方:
“不是有意的,谁让你拽我。”
厉腾委屈抱怨:
“我拽你,是因为我想你,顾念,只有你敢这样对我。”
换其他人,他早打回去了。
堂堂盛世继承人,几时受过这样的待遇?
“好了好了,明天罚我洗碗,行了吧?”
厉腾抓住她双手,放在唇边亲吻:
“你这双手,嫩白玉如,我舍不得它给整粗糙了,家里的活儿,都交给我。”
顾念眼睛里的星星,渐渐消逝:
“怎么了?”
厉腾问。
好好的,怎么忽然又生气了?
这女人,还真不好伺候。
顾念摸了下肚子:
“孩子快一个月了,再过八个月,他就会出来与我们见面了,你天天正事不做,在家做饭洗衣,厉腾,难道你从没想过孩子的未来吗?”
厉腾松开了她的手。
他抿唇不语,因为,他不知道要如何回答顾念的问题。
事实上,他厉腾的孩子,一出生就含了金汤匙,教育费生活费营养费,这些,根本就不用考虑。
他甚至可以包办他的整个人生以及未来。
见厉腾沉默,顾念以为他是在逃避责任,生气了:
“如果没想好,他就没有来到这个世界的必要。”
厉腾眉眼微动,眸色里的冷沉显而易见:
“你不想要他?”
顾念:
“我没这样说。”
厉腾扯唇笑,笑得由不言衷:
“你刚刚说了,你不止刚才说了,你原来说过,顾念,我警告你,以后,再敢说这样的话,我不会放过你。”
顾念本来是想让男人出去找工作的,没想两句话就吵起来。
她压下心头火气:
“厉腾,如果生下来,让他跟着咱们受罪,又何必呢?”
“在你心里,金钱就那么重要?”
可能是因为生气,厉腾嗓子很哑。
顾念脾气上来,不管不顾:
“不是钱重要,你告诉我,生活里,哪们离得开钱?现在社会水平这么高,养育一个孩子需要多少钱?”
厉腾盯着顾念,气笑了,耐着性子解释:
“伊水源不是钱?”
顾念:
“伊水源被火烧了,珠宝修补的费用,都不知道怎么办?盛世开我的工资,并不多,总监之位,我也才坐上来,一想到我怀着孕,还得为生计奔波,临盆了,还要奋斗在第一线,你说,我怎么就怀孕了?就那么一两次,我可真衰。”
厉腾的脸色腾地就白了:
“伊水源修补款,我会想办法。”
提到这事,再加上想到孩子就快出生,而自己背负一身巨债,她就激动的不行:
“你怎么想办法?整天在家想?”
“厉腾,你是个男人,是男人就要肩负起家庭的责任,与你在一起,我没安全感。”
厉腾舌尖顶了顶上腭,不怒反笑:
“那你与谁在一起才有安全感?”
顾念还来不及答,他立刻气势汹汹问:
“是周津帆,还是江漠然?”
顾念眼冒火星,咬牙:
“你不配提他们。”
厉腾的怒气彻底被点燃:
“我不配?”
他笑,笑得不可抑制:
“周津帆,不过靠脸与长相吃饭的戏子,江漠然,靠祖上余荫吃饭的二世主,海城商界,就没见过他翻出什么浪花,顾念,你竟然说,我不配与他们相提并论?”
男人脸上的笑,有几分歇斯底的味道。
渐渐地,眸色红艳骇人。
砰!
一件器物砸出去。
摔得粉碎。
空气里,血腥气冲入鼻腔,顾念嘴唇张了张,想说什么,男人已冲了出去。
顾念看着地板上殷红的血滴,心口一颤,她立刻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