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时,拿眼睛看对面完全把他当隐形人的女人。
吃完面,厉腾就把顾念手里的空碗拿去冲洗了。
收拾妥当,他回到客厅,沙发里已没了人,他又去客房,将外婆房间里的脏碗拿出来,刷干净后,厉腾回了卧室。
顾念本来躺在床上刷抖音,听到门响,余光瞥了眼进来的男人,见他拿了睡衣去浴室,她捞了枕头与被褥,走出卧室。
等厉腾洗完澡,出来后,床上已没人。
厉腾本想冲出去,鬓发滴下几滴水珠,水珠落进了他眼里,他看不见了,只得想着先解决了一头湿发,再去问顾念,到底气什么。
等他吹干头发,拔了吹风,去客厅时,客厅里大灯已灭,阳台那边,留了盏壁灯,就着微弱的灯光,他看到了沙发上的女人,被子将全身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颗脑袋,白皙的脸,看起来透明秀美。
他走过去,看到自己的黑影笼罩在那张秀美的脸上,他看到她颤动的睫毛,知道她还没睡着,他半跪在沙发旁,指尖沿着秀美的线条游走,微热的气息喷拂在她肌肤上,覆盖在精致五官的睫毛,抖动得更厉害了。
“告诉我,为什么生气?”
没人回条,只有风儿吹过客厅的声音。
厉腾幽幽叹息了声,他在女人旁边坐了下来,指尖缠着那鬓边的发丝:
“我真的出差了,你要相信我,念念。”
见女人仍不理自己,厉腾挫败极了:
“顾念,我很累,你不要无理取闹,好不好?”
他出口的话,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毫无回弹之力。
厉腾挫败又难过:
“到底气什么?你告诉我,如果我真错了,我改。”
顾念终于说话了,只是闭着眼睛:
“我们之间,没有对错,我早说过,你有你的生活,我不会干涉你生活的,其实,你也没必要骗我,我不会吃醋,我压根儿就不在意。”
吃醋?在意?
厉腾脑子转得飞快,他想起来了,昨晚,肖辰送走顾念后,为了安抚父亲,他睡在了薄家老宅里,昨晚,陪父亲下了整夜的围棋,凌晨,薄长河才睡下,他只小眯了会,就去盛世上班了。
他低头看手机,翻开最近通话记录,果然就看到了顾念的名字。
果然,昨晚凌晨,是有顾念一通电话打进来,那段时间,恰好施柔柔来了,施柔柔半夜上门,打着拜访父亲的幌子,应该是薄长河与施柔柔之间达成的共识,施柔柔刚来,薄长河就说头痛,要回房间吃药,故意把房间让给了年轻人。
他并不想理施柔柔,施柔柔却抓着他,问了不少的问题,他心里特别烦,找了个借口去洗手间,手机放在茶几上,顾念的电话,应该就是那时候打过去的。
显然,施柔柔接了他的电话。
自以为很聪明地把通话记录删除了。
这事要怎么向顾念解释?
厉腾想了一会,终于提唇:
“昨晚,接你电话的是个女客户,中途,我去上洗手间了,手机落到了车上。”
这解释,太牵强附会,他自己都不信。
果然,就听到顾念的嗤笑声:
“厉腾,你把人家带去开房就明说,不用向我解释这么多,我们之间,需要坦诚,不需要谎言。”
开房?
厉腾蹙眉,忽地,他的脸就冷下来:
“你说我带她去开房?”
他立刻站起来,高大挺拔的身形,站得笔直,戾气从眉眼间直泄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