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天已微曦（6）

，完成碧山的任务后，我就调回省厅，和你厮守，给你也给我自己一个家。你也答应过我，再不会离开我，可是，你为什么又这样，为什么？苗雨，亲爱的人，你听到我的话了吗？听到没有？听到你就表示一下，告诉我，说你听到了，快呀，苗雨，让我知道，你听到了我的话，你不会离开我……”

    李斌良说着说着，泪水汩汩流下来，可是，无论他怎么说，她都是静静地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没有任何反应。

    就这样，他握着她的手，不知不觉伏在她身边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觉得自己回到了家中，又听到厨房里传出锅碗勺盆的声音，声音是那么的动听，他喜悦，动情，悄悄走到厨房门口，向内看去，又看到了两个女人的背影，一个是女儿苗苗，一个是爱人苗雨，他默默地看着这一幕，泪水不知不觉流下来，忍不住轻轻走上前，扳住她的肩膀：“亲爱的，你什么时候醒过来的，怎么刚醒就来做饭了，快休息休息……”她转过脸来对他笑着，嘴上说着什么，虽然听不清楚，但是意思却非常明白，她是在说，自己痊愈了，没事了，让他去休息，自己今后天天给他做早餐……

    李斌良再也忍不住，一下子呜咽出声：“苗雨，苗雨……”李斌良被自己哭醒了，被自己的声音惊醒了，他听到自己还在叫着：“苗雨，苗雨……”泪眼中他看到，苗雨还静静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这才明白，刚才只是南柯一梦。

    巨大的悲痛从心底涌出，他真想放声痛哭……咦？这是怎么回事？

    他忽然感觉到自己的手心有东西在动，啊，那是她的手，她的手还在自己的手中，她的手……她的手指在轻轻地挠着他的手心……

    天哪，苗雨，你听到我的话了吗？你是醒来了吗？苗雨，苗雨……

    苗雨没有回答，也没有动。但是李斌良却清楚地看到，一滴泪水正在从她的眼角溢出，缓缓流下……

    “苗雨，苗雨，你醒了吗，你醒了，快醒来呀……医生，医生，快来呀，她流泪了，苗雨流泪了……”

    几个医护人员冲进了病房，也看到了苗雨流下的泪水，看到了她还在微微动着手指。

    “医生，瞧，她是不是苏醒了？”

    医生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要护士们把苗雨推进抢救室，之后才转向李斌良。他的回答是，苗雨的这种反应有两种可能：一是好事，她真的要苏醒过来。二是另一种可能，那就是……回光返照……

    “什么？那，哪一种可能大，哪一种？”

    医生说他无法做出准确判断，然后匆匆奔出。李斌良随之跟出，跟在医生的后边叫着：“她一定会醒过来，医生，你一定要她醒过来……”

    抢救室外，李斌良坐在长椅上等待着，祈祷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苗雨迟迟没有出来，李斌良渐渐感觉到困倦，想闭上眼睛，可就在这时，他看到急救室的门无声地开了，一个人无声地走出来，停在门口，微笑着看向自己……

    天哪，是苗雨，苗雨，你真的醒过来了，太好了，快走，咱们回家，回家……

    李斌良冲上前，紧紧地拥抱住她，继而拉着她的手向外走去……

    二人走出医院大楼，来到院子里，停下脚步，举目向东方看去。

    东方出现了鱼肚白色，并在渐渐变亮，变红。

    天已微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