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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这样呢?
我慌忙拿起毛巾裹了些冰放在了他额头上,接着又给阿飞打了电话,依然不通。我几乎可以肯定他出事了,否则他绝不会毫无音信的。
秦漠飞的状况比我想象中糟糕,再不送医肯定会更严重的。
我轻轻拍着他的脸喊他,他颤了一下,但没睁眼,于是我道,“漠飞,你的情况很不好,咱们去医院好吗?”
“不行!”
他斩钉切铁地拒绝道,声音嘶哑又虚弱。我一下子生气了,都这样了还不准告诉别人,他是准备死了吗?
可他的话我不敢忤逆,就把他全身都剥光了,拿着酒精揉他的心窝和脚手心。
这样的视觉,这样的光线,我发现了他身上好多细密的鞭痕,从腿上到身上都是,应该是很久之前留下的,不对好光线是看不到的。
他怎么会遍体鳞伤的?难道都是他母亲打的?就算是患上了抑郁症,她也不应该这样虐待他的儿子吧,我无法理解。
摸着他身上一道道疤痕,我忽然心酸起来。他到底经历过什么,才养成了这么个孤僻阴戾的性格。
他不相信任何人,所以他所在的地方佣人都没有,什么都是自己来。我又想起了他曾对我的种种好,即使差点捏死我,我好像都觉得无所谓了。
我忽然间明白,原来我心里一直都有他的,从未消失过。看着他越来越糟糕的气色,我很害怕,怕他死去。
“漠飞,你坚强点啊,你别死,死了小凡就没有爸爸了。”
我吓哭了,一边哭一边给他揉搓酒精,来回揉搓了一个多小时,直到他的体温慢慢降下来才停住。
听着他沉稳的心跳,我微微松了一口气,顿然累及了的感觉,就靠在他身边睡了,连准备好的乌鸡也顾不得去炖了,一靠枕头就睡得不省人事。
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意识地摸了下身边没人,吓得我慌忙坐了起来。
“漠飞,漠飞!”
我翻身而起跳下了床,拉开卧室门冲了出去,却看到他就站在厨房间里拿着个勺子搅拌汤锅。
他听到声音回了下头,冲我淡淡一笑,“欢颜,很快就可以喝鸡汤了。”
他声带有些嘶哑,但不怎么虚弱了,我忽然间觉得这声音却特别动听。看到他好端端站在这里,我感觉灰暗的世界又亮了起来。
没来由的,我顿时就泪眼婆娑了,几乎是扑过去抱住了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无法形容内心的感觉,醒来的刹那间没有摸到他身体时,我脑子是空白的。
“怎么了?”
他捧起我的脸,用指腹勾去了我眼角的泪,黑白分明的眼眸此时温柔得令我心醉。他的脸还是很苍白,但已经没有那种死灰色了,我想他不会死了。
我把头死死埋在他怀中不做声,有点难为情,我最近好像很喜欢哭鼻子。他一手抱着我,一手在搅鸡汤,这种感觉很幸福。
饭后,我自告奋勇地去洗碗,洗好碗出来时,看到秦漠飞靠在沙发上看一份企划书,就拿着药箱过去了,要给他换纱布。他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痂,但看着特别瘆人,他一点不怕疼,任凭我拿着酒精给他清洗伤口。
我看他心情不错,小心翼翼问了句,“漠飞,我给阿飞打电话他怎么一直无法接通中?他会不会有事啊?”
“担心他了?”
他挑眉瞥了我一眼,微微有些不悦。我心一下子放下来了,他露这表情就证明阿飞肯定没事了。
于是我点点头,“他号称我徒弟嘛,不见了我自然会着急的。”我没跟他说我脑洞开得已经认定他死了,而且死得很凄惨。
“他没事,去市办事去了。”
“噢。”
我看他不愿意多谈也就没多问,因为他不想说的事我是一个字都问不出来的。不过我依然很惊讶他的伤怎么来的,能对他下手的人,显然不简单。
他忽然放下企划书把我抱在怀中,很认真地看着我。“欢颜,我好像在昏迷中听到你哭了,你很怕我死吗?”
“当然了,你是小凡的爸爸,又是我金主,我当然不希望你死了。”
“除了这些还有吗?”
“你长得这么帅,死了多可惜。”我低下头,有点难为情,作为外貌协会资深会员,这么直白地夸一个男人也有点尴尬的。
他浅浅一笑,“没了?”
“没,没了!”
我脑袋垂得更低,不敢看他。即使还有别的原因也没用,我和他的世界不同,总有一天会劳燕分飞,所以那些话说出来就变得很苍白。
他捏了下我的脸,眼底似乎多了几分淡淡的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