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章蜜利恩

多了，韦维尔，带他去。”蜜利恩背过身，向着迷雾深处走去，“这是你的选择...”

    目送着对方的身形被飘忽映染淡黄色光晕的雾霭吞没，重新出现在黎明视线正中的暗夜精灵说道“接下来便是前往呱瓦，我听说过黎明这个名字，似乎是从恶魔皇子口中，携带过神格吗？堂堂正正出现在地下世界的神使？”没待黎明开口说些什么，韦维尔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你知道你是来干什么的吗？”

    听起来似乎这么大一只目标在外面晃晃荡荡不被人出手夺宝倒是挺意外的，黎明在心中自嘲一句。抛开这个迷惑了黎明太久太久的问题，恶魔皇子这四个字好像也只能指向伽罗，杀死他，然后就算勉强结束了盾达他们那份因果，完成复仇。黎明闭上眼，通魄所覆盖的区域传递到感知是一窜窜密集黏稠的灵魂火，站在黎明前面的韦维尔正是这些通亮反压制黎明通魄视觉范围的火焰中最怦然燃烧着的。

    “...”黎明睁开眼，走在前面的韦维尔似乎并没有察觉到黎明这么明显的探查，然而伴随着黎明挪动脚掌，略微的阻塞感在黎明低头查看瞬间化为具态的焦黑色灰烬堆在脚踝边，暖色调的灯光若隐若现地闪烁在庞大雾障中，吱嘎吱嘎腐朽骨骼扭动的声响在雾海中传荡。

    “收起那股讨人厌的力量，否则我也没义务帮你安抚下你主动招惹的麻烦。”韦维尔淡漠的声音从黎明肉眼所看到的小小剪影传来。

    这算是稀里糊涂的重返深渊副本吗？黎明将曙光力量收敛，却骤然想起“六阶的力量远比你想象的要强大。”这句临行前莫名其妙对自己十分信任的腐壤巨人领主所说的话，是啊，当初仅仅只是刚迈入五阶就能在水系，木系等恶魔位面苟命，现在跨入六阶，算起来，自己差不多已经是主位面上拿得出手的战力了，放眼回到支援科迪森要塞，让黎明觉得可望而不可及的文洛伦似乎也就是自己现在的境界，黎明已经可以做很多事情了。

    稀稀落落的竖灯从黎明视野中一束束闪灭，窥破黑暗的特殊视野重新被黎明熟悉，在前方排成一排的人群中不仅仅只是韦维尔一个，黎明看到了身穿不同装束的暗夜精灵，兴许应该称呼她们为祭命师，没有属于死灵力量的阴冷气息，而是一种复杂聚合，形态变换的超然力量，她们仅仅只是站在一块就形成了一块领域。

    “空间坐标。”韦维尔将一颗蓝灰色菱形晶石抛给黎明，随手接住菱晶的黎明被一股压抑黑沉的力量一震，被这股忽然出现在手上的空间力量惊讶的黎明联想到了空间缔连的上位法术，空间凝位，作为圣域（七阶）级别的力量，虚空领域的概念已经被无限扩充，施术者已经能够对所接触过的物体留下具态投影，这股投影也将反映到真实物体本身上形成一道烙印，通过接触在虚空领域中的具态投影将会与真是物质世界的实体物体建立连接并形成空间隧道，不过话又说回来，黎明并未真正掌握七阶法术，但也大致能分辨这块菱晶应该具备类似空间凝位的效果。

    “你不怕我做手脚？”黎明忽然说了句。

    “你不敢。”韦维尔的话让黎明只是笑了笑。

    “似乎也只是没必要。”黎明解释了句，他在这一年中也反省了佣兵大赛所经历的战斗中敌人面对空间法术的反应，空间撕裂造成的空间乱流在五阶以前所产生的威力与其他法术相比近乎于碾压，但在领域力量出现之后，黎明也认识到他们对于空间力量所产生的抵抗力越来越强，甚至足以用自身的领域干扰黎明对空间法术的施展，在一次次面对远超于自身的敌人后，黎明就越发认识到空间力量开始呈现出的局限性，连带着黎明对六阶才真正触碰的虚空本身也开始产生怀疑，一方面他担心虚空力量比预想中的更加恐怖以至于让他陨落在虚空力量的感悟之中，另一方面他也担心虚空力量太孱弱以至于他会惶恐空间力量修行到最后是否成为同阶战斗最弱势的一方，庆幸的是，这两种情况，他折了中。

    “你只需要传送你看到的这些就足够了。”韦维尔说了句耐人寻味的话，但此时此刻已经捏碎了菱晶接管破碎晶体反馈到手掌上的冰凉空间力量的黎明只是匆匆瞥了一眼，空间领域一寸寸扩张，湛蓝虚影在众人脚下扩张，近在咫尺的世界被空间领域强行切割产生振荡感，悠长亘古的浩瀚吞卷而下，就像掀起落下于涛涛海潮中的一尾白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