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温柔坦率,这对楚云声来说是较为陌生的事,却并不算什么难事。
楚云声看着季酒宁,略微俯,手指捋开他额前汗湿的黑,冷淡的声音压成略显低沉的温柔:“你可以叫我先生。”
“你不是我的奴隶。我买你,是因为喜欢你。”话到嘴边,其并不困难,楚云声努力温柔着神道,“住在这里,我会喂饱你,会治你的病,会教你控制自己。”
季酒宁诧异地抬起眼,注视着楚云声。
楚云声松开手:“你有不信任我的权利。在治疗的这段时间,要乖乖听我的话。你该清楚,我害你,你也无法反抗,所以我没必要骗你。”
季酒宁没有回答。
他知道所有人类都只会说肮脏骗人的鬼话,在男人的手离开他的额前时,他仍觉自己的心跳即将骤停,莫名怅然若失。
楚云声看他慢慢平静下来,就起放开他。
把人抱回床上,楚云声脱乱七八糟的浴袍,换上一轻便的衬衣长裤,走出卧室,打算给季酒宁弄点吃的。
季酒宁目前跟人一样有呼吸有心跳,也照常吃人类的食物。秦岩在他疯后就一直用黑棍面包掺冷水,像喂猪一样硬灌给季酒宁。
楚云声到这一点,浑的气质更冷,眉间那丝残忍显得漠然酷烈。
几名正在一楼打扫的女仆都有些瑟缩,垂着头不敢直视下楼来的子爵大人。
她们悄悄看着年轻冷漠的子爵走进厨房,没人敢上前询问。
如果子爵大人需要她们做事,会立刻开口吩咐。而不开口时,她们凑过去就会挨上一顿重罚。
子爵大人不喜欢别人打扰他的清静。
楚云声走进厨房的时候,两名厨师正在准备早餐,是标准的西式早餐,他不太兴趣,所以直接让两人停下离开,然后亲自动手翻出米来,给季酒宁熬一碗非常软糯清淡的粥。
他亲手做饭这件事显然有点让庄园的仆从们无法接受。
等他端着早餐出来时,大厅里的女仆们全都一脸压都压不住的惊悚,两名厨师站在餐厅边缘,面无血色。
“晚上准备牛奶。”
楚云声脚步略顿,吩咐道。
两名厨师立刻松口气,赶紧应着声,似乎楚云声这样高高在上的冷漠态度才是正常表。
楚云声思索着原的性格,没再多说,端着粥回卧室。
季酒宁安静地靠在床头,神色还清醒。
听到动静,他朝楚云声看过来,眼瞳漆黑漂亮。
闻到粥的香气,他窄窄的鼻翼轻轻翕动一下。
楚云声让季酒宁靠在他上,取出一个正好可以深入金属圈里的小瓷勺,舀起一勺温度合宜的粥,送进他嘴里,稳稳地压在他的舌头上,方便季酒宁卷舌咽进去。
季酒宁看楚云声一眼,下巴微抬,顺从地咽粥。
甜糯的味道缠在舌尖,像是第一次品尝到食物的美好,季酒宁怔几秒,才慢慢卷住第二勺粥。
楚云声扶住他的后颈,一勺一勺将大半碗粥都喂进季酒宁的肚子。
季酒宁喝得浑暖洋洋的,靠在楚云声胸口的脸微微一侧,鼻尖蹭在楚云声握着勺子的手指上。
只隔着一层薄薄的皮肤,血液汩汩流动,芬芳鲜美。
“先生……”
季酒宁突然出声。
尖牙蹭着楚云声的手背,季酒宁要躲开,却控制不住地隔着束缚的金属圈,痴缠地用舌尖去舔楚云声的手指,仿佛只要多舔几下,就从中品尝到和米粥一样甜美的味道。
看到他的眼里又渐渐出血色,楚云声放下勺子,用季酒宁的尖牙划破食指的指腹,强硬地将带血的手指压进金属圈内。
正抵上湿漉漉的舌。
血液入喉,季酒宁微微痉挛的体一僵。
楚云声压着那片难耐乱动的软舌,任由血液从指尖流失。
他扯下季酒宁脖子上的项圈,垂眼看着季酒宁滚动的喉结,上面还印着昨晚乱七八糟的痕迹,一直延伸到睡袍的领子里。
大约只有三分钟。
楚云声看到季酒宁的吞咽速度变慢,就果断抽回手指。
季酒宁蓦地一低头,呼吸急促,嗓子里出难受的呜咽。
“一天只有两次。”
楚云声握住季酒宁的腰:“依靠吸血来压制疯狂,不是好事。正的吸血鬼,吸血不疯狂。”
季酒宁小声喘着气,脑袋轻轻靠在楚云声的胸口,低低道:“我……知道,先生。我……控制自己。”
他从来都不成为癫狂的怪物。
野性压抑,乖得有些让人心疼。
楚云声暗叹一声,将季酒宁双手的锁链解开一点,给他揉手腕。
揉有几分钟,外头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旋即,卧室的门敲响,一道苍老沉稳的声音响在门外:“老爷,您从郁金香俱乐部制的货物已经到,需要我帮您验收吗?”
这声音属这座庄园的老管家。
楚云声没有立刻回应,而是回忆下郁金香俱乐部的货物是什么。
等找到原这部分的记忆后,他的脸色都绿。
“进来。”
老管家应着,推门入内,对床上凌乱的景象视若无睹,让两名男仆将几个小箱子搬进来后,就恭敬地垂首道:“老爷,货物都在这里。”
楚云声颔首,,道:“再一批口枷,晚上来拿设计图。”
老管家像是完全没到楚云声还要自己设计这东西,呆下,才答应着退出卧室,专业素质极强地没有过问自己主人事的意思。
楚云声松开季酒宁,过去把那几个箱子打开。
不出意料,里头全是一些恶劣的玩具和刑具,和隔间里那些材质类似,都是从那家郁金香俱乐部买来的。
楚云声打量着这堆东西,正在思考该怎么处理,就听到后突然传来一阵动静。
他偏过头,看到季酒宁走过来,视线略带茫然,无辜地落在几个箱子上:“是……给我准备的吗,先生?”
季酒宁殷红如玫瑰的双唇压着金属圈,透着糜烂红透的水润:“我……如果您喜欢,可以……给我用。”
楚云声这虎狼之词震下。
他观察下季酒宁的神色,确认这是小吸血鬼一点都不高明的试探。
楚云声没有拆穿他,反而开口道:“知道这些东西怎么用吗?”
季酒宁眼睫倏地一抬。
楚云声勾起唇角,从箱子里挑出一条带倒刺的极细软鞭,折进手里。
他走到季酒宁后,用鞭子的握柄拍拍季酒宁的后腰,向下处微微一按,在季酒宁腰背绷直的瞬间,沉冷着声音道:“带刺,要抽烂这里,才算你用得合格。”
细密的倒刺隔着浴袍扎着皮肉,不疼却麻。
季酒宁腰敏地一颤,躲却僵着没动。他的眼尾渗出耻辱的薄红,瞳孔里浮出一层雾一般的水色。
牙齿咬紧金属圈,又蓦地一松,季酒宁道:“先生……喜欢的话……”
“不喜欢。”
楚云声打断他的话。
稍微逗一逗也就算,他并不对季酒宁用这些东西。
楚云声将鞭子放下,扣住小吸血鬼的腰,低头亲亲他的小尖牙,以略有深意的声音安抚道:“没有拿你玩物的法。”
他揉揉季酒宁的头:“昨晚的事是我的错,没有问你愿不愿意,我可以……”
季酒宁略僵的后背慢慢松下来,漂亮的蝴蝶骨显出轮廓。
亲吻的牙尖痒得麻,他垂着眼,鼻息间裹满楚云声清冽幽沉的气息,眼底将要漫上的血色缓缓落下,格为一片漂亮的纯黑。
“我咬先生,会有……催效果。”
他含着金属圈说,“不是先生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