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
一到达安庆知府衙门,刘钧就迫不急待的问起来。
答话的是黄得功,他本身就是驻守庐州的副将,革左五营正是在他的防区之内,对于贼匪的情况也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
“革左五营在英霍山区盘踞已经有两年时间,期间一直假意要招安,派人拖延时间,暗中招兵买马,垦田开荒。自今岁张献忠复反之后,革左五营便也与之暗相往来,后来更集结向西,攻打湖广蕲黄。被击退之后,他们又开始向河南光州等周边地区袭拢。”
“革左五营目前大约有二十个营头,人马五六万左右。”
“五六万。”刘钧轻笑了几声,“怕是把老弱妇孺也都算上了吧,精锐老贼的战营有多少人,塘马多少?”
“估计有两万左右老贼,万余马兵。”
“五营是分开驻防,还是集守一处?”
“五营贼匪盘踞于庐州府与安庆府之间的英山与霍山两县山区,他们分营驻守各山,但相互联络。”
不得不说,革左五营之前还是很低调的,他们在庐州与安庆两府之间的山区盘踞着,紧邻着大别山,在湖广、河南、南直隶三省之间,虽然也有几万兵马,可却不占据城池,只守在山里面。
这些贼匪很理解官员们的心理,不攻城占城,那么官军就不会拼命来剿。然后他们又不时的派人行贿下官员,抛出一个招安受降的打算,诱的官将们更是没心去剿了。
若不是张献忠复反后,革左五营大举出兵进犯湖广蕲黄以及河南的光州等地,引得连皇帝都清楚了这五营流匪的势大,只怕这些人还能在英霍山区这样继续混下去。
“知已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某以为,当先选派夜不收,潜入英霍山区,将贼之虚实打探清楚,然后我等直捣贼穴,一举建功。”刘钧提出建议。
安庆知府衙门里,此时已经充做了大军的临时军议厅。
江北巡抚史可法、凤泗总兵牟文绶,凤阳总监卢九德,副将黄得功、刘良佐以及诸道道员,知府等大批本地官将齐集,而远道而来的湖广提督刘钧、湖北巡抚朱大典,总监王坤、总督卢维宁、监军佥事瞿式耜等诸多官将也同堂议事。
厅中,总督总监太监就有三个,巡抚两个、总兵也有两个,副将参将等更是大把。这么多官将在一起,首先就有一个大麻烦,谁是主将?
按理,当由文臣总领指挥,客军听从主场的,那么就应当由漕运总督江北巡抚史可法指挥,但刘钧的官衔却又比史可法高,而朱大典还是史可法的前任。更要命的是,卢九德监督江北兵马,而且这个太监也算是知兵,多次指挥各镇兵马打败过不少流匪首领,军中有不低威望,
卢九德想要指挥这次的剿匪南面兵马。
刘钧也想指挥南面的剿匪兵马,倒不是他贪权,而是他不信任别人,尤其是不信任卢九德和史可法。一个是太监,一个是文臣。
朱大典看了看有些异样的众人,突然笑着道,“江北湖北两支兵马,还需要统一的指挥调遣,镇南侯年轻有为,统兵有术,又是陛下新晋的湖广提督,本抚以为,此次统兵剿匪,还是应当由刘军门来统一指挥江北湖北两支兵马。”
这话一出,可就等于捅了马蜂窝了。刘钧官爵很高是不错,可他怎么说也是个武臣,这样的战事,哪能由一个武将来总领兵马,岂不是乱套了?
这时王坤也开口了。
“镇南侯身挂荡寇将军之印,陛下早就有旨,梅督师总领天下剿匪兵马,而李督臣总领东南六省剿匪兵马,刘提督为东南六省剿匪诸将之首,总统诸将。现在梅李二位督臣在凤阳,那么安庆这边的剿匪兵马,自然由刘军门总领。”
卢九德冷哼一声,“有巡抚在,哪轮到总兵统兵!”
“镇南侯可不仅仅是总兵,他还是湖北湖南提督,还是荡寇将军!”卢维宁也跟着道。
三个太监围绕着刘钧有没有资格统兵,争吵起来。朱大典挑起火头后便坐在一边悠然看笑,很是满意。
史可法有些尴尬的坐在那里,三个太监都负有监督大权的太监,平时都是凌驾于巡抚之上的,现在他们争起来,他都不知道要如何劝说。
“不如兵分两路,湖北军攻英山,江北军攻霍山。”史可法提出了一个折衷的意见。
刘钧心里鄙视,这算什么折衷方案?居然还要分兵,本来都已经分为南北两路了,现在居然南路还要分成东西两路。对于史可法,刘钧大失所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