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璟思虑了片刻,这才微微垂下了眼帘。
珍宝阁同她有关系……若是贸贸然去动,恐怕会伤到那丫头吧。
想到她一副清浅淡然、泰山崩于前而不动声色的模样,顾璟心里莫名起了丝暖意。
他俊美的脸庞如线条明晰的玉雕,珉唇不语的动作俊逸不凡,又为他的凌厉气息添了丝温润儒雅。
“派人暗查,不得惊动安家。”
孤影忙应了,这才悄然退了下去。
片刻后,窗口只剩下一个俊美无俦的身影了,引得路边的小娘子们不断瞥去惊艳的目光。
顾璟微微抿了口杯中微凉的茶水,嘴角的笑意也渐渐起了。
那天救了她的确是件值得的事情。
而此时,清桐院的偏院内,一个婆子哆哆嗦嗦地跪在了安子衿的面前。
她牙齿打着颤,勉强镇定下来,说道:“二小姐,老奴是杨姨娘身边的针凿妇,您有什么吩咐?”
安子衿望了眼一旁的木槿。
木槿忙上前说道:“小姐,这位就是长泽院的曹妈妈。”
“妈妈倒是辛苦了。”
安子衿淡淡一笑,不咸不淡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这曹妈妈到底是没想明白自己哪里得罪了这位二小姐,她搜肠刮肚也没想出什么来,只得不断磕头道:“老奴不敢!”
安子衿望着她道:“不知嬷嬷可还记得前阵子得了三小姐的吩咐后……去了趟存放布料的库房,还做得一件衣裳?”
那曹妈妈一下子便惊醒了一般,身子一僵。
那衣裳是做给大少爷的!
可三小姐当时吩咐自己做事时,早就勒令自己不许吐露半个字了!
她忙摇着头道:“老奴只是长泽院粗实的奴才,怎么会被三小姐挑去做事情?!二小姐定是认错了人!”
说完后,她低着头不敢再抬头。
安子衿倒是微微笑了,清冷的声音缓缓响起,“哦?看来妈妈的记性倒也是不太好了。”
说着,安子衿对另一旁的茯苓使了个眼色。
茯苓笑着眨了眨眼睛,上前一步轻咳了一声,“小姐,不必问她什么了,那日看守布匹的是我们院儿里的红缨,叫来对质便是了,只是妈妈可愿意立下毒誓?若是骗了我们小姐……该怎么处置?”
曹妈妈听了这番话,一下子就蔫了。
什么?那日是清桐院的人守着的库房?
她惊恐万分,额上的汗出了一批又一批,可怎么也想不出那一日的情形了!
快速地抬头瞥了眼二小姐和那丫鬟的神色,当真是胸有成竹的模样!
二小姐最近做的事可都是历历在目的!对待那些个下人是丝毫不会手软的!
自己要是犯了她的忌讳……那还能完好地出去么?
安子衿淡淡道:“欺瞒主子……那便只能重打三十大板,然后将一家子赶去西北荒漠了。”
曹妈妈大惊,一下子瘫在了地上。
自己那小孙子才出生一个多月啊!怎么能去寸草不生的西北荒漠!
她急得只能爬起来不断给安子衿磕起头来,“二小姐饶命!是老奴!是老奴糊涂!求您放过老奴的家人!老奴什么都愿意做!”
安子衿这才悠悠拿起了手边的茶盏,上头的犀牛纹典雅大气,掀开茶碗盖,她抿了一口茶水。
随后缓缓开口道“倒也不是什么难事要劳烦妈妈这一趟,只是这件事非妈妈不可,我也并非心思恶毒之人,事成后,我便派人送妈妈的一家老小去晋安最大的庄子里,如此可好?”
曹妈妈一时之间竟是大悲大喜,愣在了原地!
她不知真假地磕了头,又结结巴巴道:“可是……老奴是不能帮二小姐做恶事的!”
“胡言乱语!我们小姐是这样容你污蔑的?!”茯苓一下子便怒了。
安子衿却伸出手示意她后退,随后安子衿对那曹妈妈道:“我不用你为恶,也用不着你为我去卖命,反倒是……你只要说实话便可。”
入了夜,致远阁书房的灯在夜色刚浓的时候便上了,片刻后,安子扬得了小丫鬟的传话,这才皱着眉往前院的风雅阁而去了。
“子扬。”
路旁站着的安香岚望了望四周,见没了旁人才到了安子扬的身边。
“三姐?你怎么出来了?”
安子扬望着身影单薄的安香岚,心里又生出了一阵对安子衿的厌恶来。
安香岚望了眼前头的风雅阁,担忧道:“我听闻今日程翰林也来了,心里实在是担心,万一你又被父亲责罚……”
安子扬却扬着少年般英气的笑容,“三姐放心,功课我都已经温习过了,父亲一定不会罚我的,等老师走了,我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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