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剩下那名警察,吓得浑身都在颤抖。
“给你脸不要脸,别怪我把你们一起杀了。”光头红棍作为整个青龙堂最能打的红棍,根本懒得再看他一眼,抽身离去。
中年警察一屁股坐在地上,双目失去了焦点。
他知道,一切都完了。
“吴兄,算了,饶他一命。”白衣文士的人缓缓走了过来,话语很轻,却让光头红棍有些犹豫。
“闹大了对谁都不好,你也不希望飞虎队来围剿我们吧?”白衣文士李智轻轻摇着羽扇,露出一个很有感染力的微笑。
“好,这次就听李先生一句劝,赶紧给老子滚蛋!”吴出宝一拍自己的光头,算是给了李智两分薄面。
两个中年警察像是得到了莫大的宽恕,一个劲感激涕零喊着多谢,赶紧将不知死活的小同事背着,再不愿回头蹚这次浑水。
李智让那名受伤的三合会成员先去医院,并准许他带走两人陪同,不算离职缺席。
转头看去,三十来岁的红棍吴出宝仍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抱着手中的长棍生闷气。
“行了你,”李智哑然失笑,“你说你一个三十来岁的人了,跟我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小青年生闷气,成何体统?”
吴出宝正要开口争辩,便被李智抬头打断。
他瞳孔微微收缩,望着已驶到近前的一艘客船,轻声呢喃道:“果真是来了······”
在甲板之上,陈文博身形笔直,同样在打量着这个扎眼的白衣青年。
那一抹白色,在一群黑衣的人群中,有几分鹤立鸡群的意味。
陈文博身侧站着金发碧眼的琼娜,已是捂住了涂上亮银色唇膏的嘴唇,震惊之色溢于言表。
“看到了吗?这就是三合会。”陈文博笑意盎然,迎着那一众凌厉逼人的杀人目光,遥遥举杯示意。
客船缓缓靠岸,经过简略的检查后便开始放行。一众三合会成员也没有急于一时,而是在原地等待。
一众乘客纷纷下船,绕开那一群密密麻麻的黑衣人急忙离去,气氛十分压抑沉闷,让他们连半个字都不敢多说。直到距离较远,才算长舒了一口气,小声咒骂两句。
琼娜没有走远,在不远处有些提心吊胆地张望着这一幕。
陈文博身后负了碧色桃木金丝刀鞘,在海风中发丝微微飞舞,带着不深不浅的笑意靠近这帮如临大敌的三合会成员。
李智白衣胜雪,亦是缓步迎上前去。
两人在相聚五步的距离站定。
“洪兴堂红棍刘毅,可是被你打至重伤?”李智突兀发问,羽扇指着陈文博。
陈文博点头。
“可是奉命前来暗杀会长楚相狂?”李智再问,微微垂眸看向脚尖。
陈文博仍是平静点头。
李智明明未曾抬头看到这一幕,嘴角却是露出一丝笑容,仿佛已经能揣测到他的反应。
他点头,持羽扇作揖,缓步后退。
陈文博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这番旁人看来很无厘头甚至让人一头雾水的举动,在他看来却是如此理所当然。
三合会历史悠久,前身为反清复明的洪门。当时的封建思想很重,教会要求保持神秘感和宗教性和表面上的礼仪。
这一番作为,很能彰显白衣男子的超然与不同。
毋庸置疑,他应该就是青龙堂的白纸扇,四一五。
在李智退下后,吴出宝上前两步,将长棍横在身前与陈文博对峙。
在场大多三合会成员也将手揣进了裤兜,蓄力待发。
也有部分成员将手摸进了内衣兜,恐怕其中放的都是手枪一类的热武器。
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而就在此时,一个慌慌张张的蓝灯笼不顾身份尊卑闯了过去,对着李智小声耳语了几句。
虽然隔得不算近,陈文博灵敏的听觉仍是能听到,香港反恐主力“警察机动部队特别任务连”,也即是俗称的飞虎队得知这边的大动静,已经大部队赶往此处。
若是一般的黑色会,甚至在一处也算有权有势的中上层次组织,也该被吓得不轻。
需知香港对这一方面的打击力度极高,对于若巨蟒盘踞的三合会,更是从1842年就颁布了《压制三合会及其他秘密结社》条例,或大或小的流血冲突仍是不时有发生。
这也是香港警匪片流行的原因之一,从某方面反应了一些警察的牺牲和努力,换来市民来之不易的安稳。
“兄弟们,那群虎崽子来了,今天收工。”李智十分平静,甚至有几分说笑的意味。
一群三合会成员若无其事,三三两两散开。任凭一众特警迅速赶来,在一旁虎视眈眈地看着。
“干什么的?”一个特警头领一眼就看到了李智,走上前喝问。
“拍戏。”李智回答得风轻云淡。
陈文博摩挲着下巴,青色的胡茬有些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