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灵敏至极,若移形换影般来到一个个敌人身前,发动一次次的致命攻击。
“唰”
她将油纸伞合拢,掌心一拍伞柄末端。
油纸伞激射而出,中心伞柄与一颗子弹相撞。
子弹势如破竹,从伞柄之中破了出来。
燕浅溪剑身一横,“当”的一声悠悠清响,子弹头向内凹陷,叮当落地。
直到此间凶徒尽伏诛,燕浅溪身上也中了一共六颗子弹。
她不是神,甚至现如今还不是小宗师。
尽管她内部穿了龙隐提供的精制防弹衣,仍是有滴滴鲜血浸红了白色的汉服。
白衣绽红花,触目惊人。
燕浅溪精致的瓜子脸上依旧冰冷,仿佛凝了一层寒霜。
她没有迟疑,手上挽了个漂亮的剑花,直往前方那间最为恢弘的江南式房屋走去。
而此时,七个一袭黑衣劲装的人,从各个方向沉默走出,双手抱胸立于门前。
有身段凹凸有致的女人,也有魁梧壮硕的男人。
这七人很奇怪,有人持刀剑,有人戴锋利的爪套,更有人荷着一把半人高的弯弓和一筒箭羽。
不是他们认为热武器威力不够强大,而是用起来着实远不如自己本身的武器顺手。
对于此等高手而言,一个用枪不精的人纯粹就是瞎碰运气朝大概方位开一枪,然后便是束手待毙。
需知太极和八卦的身形皆是灵敏若游鱼,七人并不认为自己从没使过枪,还能瞬间发挥出神射手的威力,打中如此高手。
更何况,她显然还身穿纤维防弹衣。
子弹并不能致命,他们手中的武器却可以。
“江南七煞,死不足惜。”燕浅溪声音冰冷,却是终于开口。
她倒提三尺青锋,剑尖指地,白衣翩翩若仙。
那一刹,园中风雨交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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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洗象于铁清镇就职镇委书记,可谓尽心尽责。
新官上任三把火,秦洗象虽然空有一身学问知识,却不知何处下手。
于是他用了一个晚上实地考察,无论是镇上还是附属乡下,几乎跑断了腿。并且在后半夜翻阅办公室中的所有文件,简直快称得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最终,那个温和的男子给他打来了电话,轻描淡写地聊天之中,却让他浑身一颤。
镇长才需要关心民生建设,将城内打造成铁桶。
在华夏党最大,党委书记是党委会的一把手,所以党委书记最大。
他首先需要做到的只是不被架空,打好和其他官员的关系。
其后便是落实党的方针政策,并且记住一个劲把工作重心放在农村,农业改革、农村文化普及、新农村建设等等。
最后,秦挽澜不轻不重地提点了一句,业绩没用。
秦洗象近乎醍醐灌顶,二十岁的镇委书记已经是破天荒了,说不得还有一部人捂着鼻子,强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才让他上位。
如果这个二十岁的镇委书记再是有很好的政绩,那上方如何办?
提点吧,这么年轻的官员接着往上走,加上秦家的特殊身份,不得被四方骂得狗血淋头?
不提点吧,你说你们干什么去了,人家的业绩有目共睹,这样亏待做事的官员,到底哪根筋搭得不对?
秦洗象冷静下来,思虑一番,身边的同僚无不对其有着一种反感。
他是空降过来的,需知本地官员对空降过来的人都没什么好感。往往都是挤兑和架空政策,或者没事搞个局让他钻,干脆让他早日滚蛋了事。
那些官员没有这么做的原因很简单,他是秦家的人。
但秦家只是一层虎皮,哪怕其经济网已经遍布华夏甚至海外,但在政治上可是真正意义上的独木难支。
“哥,你说怎么办,我全听你的。”秦洗象深吸了一口气,脑子有些不够用,眼眶中满是密密麻麻的血丝。
他不聪明,不能像那些老狐狸一般混得如鱼得水。
但他也同样很聪明,因为他懂得毫不保留依仗自己的表兄。
“没事多和他们钓鱼,聊一些和工作无关的东西。”
“工作上的问题最好慎言,你只管按照党的方针做事,不需过问他们任何人。”
哪怕隔着电话,秦挽澜的温和笑容似乎仍在眼前。
这些都不是事,秦洗象唯有一个“熬”字和不出纰漏,升迁是早晚的。
但秦挽澜要说的,是另外一件事。
“王初雪那个姑娘,你好像把她玩怀孕了?”
秦洗象沉默良久,闷声道:“是。”
秦挽澜轻轻叹息一声,手指屈起轻轻敲打着桌面,没有言语。
对于先前的秦洗象来讲,这是小事。
随便那个女孩如何哭闹折腾,秦洗象都会不屑一顾。
而现如今,秦洗象已经踏上为官之路,搞不好就是个一生的污点。
江湖与庙堂。
一般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