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村民的大好事,她原本以为赵长枪会积极参加的,没想到赵长枪根本没那意思。
“志士不饮盗泉之水,偷来的水能用的安心吗?”赵长枪笑着说道。
王淑芳才不会相信赵长枪的胡扯,她只是微笑着看着赵长枪,等着他说出真正的想法。
“赵庄要去掘开将军堂的大坝,绝不是什么好事。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被将军堂的人发现,今晚可能发生械斗,当然这种可能性很小,毕竟他们很晚才去。二是能顺利将大坝掘开,水流到了赵庄。明天将军堂的人也会发现,他们有可能来赵庄闹事,到时免不了又是一番争吵,也有可能直接去芙蓉镇告发赵庄。到时候更是麻烦。”
赵长枪终于说出了心中真实的想法。
“他们到镇上去告?水也不是将军堂的,他们凭什么拦住不让下游的村子用?他们去告也告不赢吧?”王淑芳犹豫的说道。
“我的嫂子哦,你可真是单纯,黑灯瞎火的,人家给你按个罪名就够你受的。比如少了抽水机,少了羊,说不定今晚正好有个娘们被强 暴了,也会将罪名按在赵庄人头上。就算到时候能够水落石出,但毕竟是个麻烦事,再说这年头冤案比女人的头发都多。”赵长枪差点被馒头噎住,赶紧喝了口水才说道。
王淑芳终于明白了赵长枪的担心,于是又说道:“既然如此,你就应该去阻止村民大会,劝说乡亲们不要去做傻事。”
“嘿嘿,这可是尹大主任做出的决定,我一个小小的社员能够阻止的住?况且这都是我的猜测,只要不发生械斗,这次行动对整个赵庄的庄稼还是有好处的,就是不知道赵庄最后谁出来做替罪羊。”
说到底,这小子还是不愿掺和这趟浑水。
“那今晚我也不去了,可惜了,如果他们真的放下水来,我们家的玉米不能浇了。眼看半年的力气白瞎了,心疼呀!”王淑芳有些遗憾的说道。
“哈哈,嫂子,你又糊涂了,他们浇地用的水管子根本到不了各家的地里,只能将水管子头接到地头上,然后通过地里早先的水渠浇地,而那条水渠正好是通过你家的玉米地的。”赵长枪哈哈大笑着说道,差点又没被噎着。
王淑芳一想,可不是乍得,到时候自己将水渠挖开个小口子,随便漏点水也够自己家玉米用的了。
“小枪,你这小脑袋瓜里都是装的什么鬼东西,拐拐弯弯的。嫂子都有些跟不上你的思路了。”王淑芳夸张的拍了一下赵长枪的脑袋,然后风摆杨柳般走出了院子。看的赵长枪愣了半天神。
晚上,赵庄村部大院里灯火通明,人声鼎沸,比放电影都热闹。一些男人不在家的家庭,就由女人来参加大会,一个个穿的花花绿绿,摇着蒲扇,胸前的奶袋子一摇一摆的,惹得那些发骚的男人直往她们这边挤,也不嫌汗腥气。
村部办公室前三米多宽的前出厦下被搭成了简单的主席台,摆了两张桌子,桌子上放着裹着红绸子的麦克风,桌子后面放着几把椅子。
尹大发一脸严肃的坐在中间,顾晓梅和村委几个人分别坐在他的左右。
时间紧,任务重,所以尹大发没有久等,看村部大院快坐满了人,就用手轻轻弹了一下麦克风,听到村部大院高挂在电线杆上的喇叭发出响亮的“咔咔”声,才咳嗽一声说道:“大家注意了。今天晚上,我们商量要不要去将军堂放水的问题。”
院子里的喧闹声都停了下来,大家都瞪大眼睛看着尹大发坐在主席台上讲话。
尹大发讲话很有范儿,就像电视上的国家领导人讲话一样,一丝不苟,神色严肃,充满着威严。
尹大发看到大家都静下来,满意的点点头,他很喜欢这种高高在上,令行禁止的感觉。
“大家都知道,我们赵庄的玉米就要完蛋了,本来还能用抽水机从小清河里抽点水,解解燃眉之急,但是狗日的将军堂竟然把小清河的水给截住了!小清河不是将军堂一个村的,他是整个芙蓉镇人民的!我们绝不能让他们这种自私自利的行为成功,我们必须要捍卫我们用水的权利!”
尹大发说的慷慨激昂,好像在做战前总动员一样,台下的众人都听得有些热血沸腾。
尹大发还想再长篇大论几句,台下的田大海忽然说道:“尹主任,你就甭说了,还是快点让大家举手表决吧。时间再晚了就来不及了!”
若是平常的村民代表大会,有人打断尹大发的发言,尹大发一定会火冒三丈,然后给那人准备无数的小鞋,包括多交水费,多交电费,分给你山岭薄地,如果那人运气好,还可能得到尹大主任附赠的绿帽子一顶,保证的油光发亮的!
但是今晚情况特殊,行动在即,时间紧迫,况且田大海的话也算是对他的一种拥护,所以他不但没有在意,反而大手一挥说道:“好,那就举手表决。同意去将军土堂放水的村民代表请举手。”尹大发不再废话,直接让大家举手表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