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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讲真的,就寿伯在九阳山的地位,他游子澈还真拿老头儿没一点办法,骂也骂不得,揍一顿就更别想了,哪怕就只是蹭上一下,相信他老爹不会对他客气什么的。
谁让这个老家伙是他爹游绍安的师父呢。
“好我的妈哟...”
一看老头的倔脾气上来了,游子澈是欲哭无泪啊。
这不老汉有老汉的办法,他游子澈也有自己的套路,这边眼瞅着寿伯就要忙活起来,但见他眼珠子滴溜一转,心中的小算盘这么一拨,计策立马浮于心间。
只见他什么也没说,竟一溜烟儿地跑了出去,也不晓得他到底干嘛去了,反正是让屋内的寿伯感到很是莫名其妙。
这臭小子难不成跑了不成?
不应该吧!
这一屋子的行李都还没收拾利索呢,应该不至于跑吧。
这兜里的盘缠都还没拿,晾他也不敢跑。
除非他想饿肚子...
看着眼前的一切,那狼狈的模样就好似被贼人刚洗劫过一样,寿伯的心里立马就对游子澈看似疯癫的行为有了一个大致的判断,再加上他方才收拾布兜的时候,他发现了游子澈藏于内的细软盘缠,所以此刻的他更是坚信自己的推测。
他不认为游子澈敢一个人跑了。
事实也的确如此,当游子澈再度回到屋内的时候,寿伯都已经将好几兜的衣物给叠好放起来了。
只不过当他看清楚了游子澈手中所端着的物件儿后,老家伙不禁轻声一笑。
这才想明白了这个臭小子所琢磨出来的套路。
针对他这个老家伙所想出来的套路。
一大盘甜腻的点心...
“寿伯,快别忙活了,这盘可是刚出锅的,还软乎着呢,您赶紧先来尝尝。”
游子澈这会儿压根就不介意寿伯替他叠好了衣物,因为他很清楚,若他没能把眼前的这个倔老头给说服,他收拾多少衣物都是没意义的,因为寿伯都会将这些衣服物归原处的。
所以眼下对于他来讲最重要的事,就是让倔老头放松对自己的警惕,然后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以达到以德服人的目的。
对,就是这样!
“这是?”
虽想明白了游子澈对付自己的套路,但是寿伯年纪大了,对于口腹之欲,还真的有些难以忍受,即便心里再是坚持,可是这话到了嘴边儿,却又是另一回事了。
“刚出锅的松子糕,刘妈做的。”
一看老头还在苦苦坚持,游子澈直接放大招了。
他祭出了自己的绝学,也是自己的最强一招,刘妈!
“真是刘妈做的?”
一听游子澈搬出刘妈,寿伯立马坐不住了,只见他一个箭步就稳稳坐在了木桌旁,一边询问,一边等待,等待游子澈将这盘松子糕给端过去。
“那还能有假?”
不得不说,刘妈这招对付寿伯这个倔老头还真是好使,都说想要成功征服一个男人,就先征服这个男人的胃,此话看来不假啊。
“那还愣在那干嘛?刘妈的手艺还是很值得被相信的呐!”
果不其然,倔老头还是败了,而且败得是如此之快。
随着三两块松子糕进了肚子,寿伯的眉毛都快乐呵弯了,那一副笑眯眯的神态,像极了庙里的弥勒。
这老家伙可真好打发...
既然如此...
一看计策的第一步已然实现,游子澈当机立断,立马双膝跪在地上,硬是凭借着平日里自己哄小姑娘的那套本事,硬是当着寿伯的面挤出来了两滴眼泪。
“哎呀寿伯哎,您说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呐,您给我评评理,我游子澈到底哪里得罪她皇甫兰了,怎么这丫头就这么恨我啊,平日里她折磨折磨我也就算了,您一直教导我,好男不跟女斗,我就当听您的话,跟她不一般见识,可是你看看,你且好好地看看,这丫头现在就差骑在我脖子上拉(ShI)了...”
一边哭诉,一边拉起自己的衣服,是将自己一肚子的淤青展示给了寿伯,也不怕肚子受了凉,到时候拉肚子。
“您看看这里,还有这儿,还有这里,这可都是前两天才被这丫头捶青的,简直是太嚣张了,简直太残暴了,简直是太过分了...”
不过说实话,游子澈的身上,此时的淤青还真不少,假若他说的都是真话,那么这位皇甫兰还当真是个虎妞儿啊。
“您说她要是进了咱老游家的门儿,那还不天天骑在我脸上啊,到时候咱老游家的脸要往哪搁?好我的寿伯哎,您倒是说句公道话啊,您说我要是再不跑,这不真成了脑子缺根筋儿嘛!”
说罢,游子澈竟还一把搂住了寿伯的小腿肚子,用力地将自己好不容易挤出来的两滴眼泪蹭在了倔老头的腿上。
他也不觉得尴尬!
“哎,我说少爷,你这又是何苦呢?”
看了眼桌面上还余下很多块儿的松子糕,老家伙的眼中尽是舍不得的神色,那可是刘妈亲手做的,他能吃得出来,可眼下游子澈的这般撒泼,很明显就是不想让自己吃嘛,想吃也不是不行,先替其断了案再吃吧。
“您别拉我,我就这么跪着,您说啥我都不起来,人家心里委屈。”
好我的乖乖,这话说得连寿伯这样的老家伙都听得是一身鸡皮疙瘩,可见游子澈的这句人家心里委屈,其杀伤力究竟有多大了。
一个一米八几的大小伙子,张口就来一句炸弹,这谁受得了啊!
“哎...”
一声叹息,怕是寿伯最后的坚持了。
“子澈啊,其实你说的这些我都晓得,但是我跟你讲,兰丫头绝对是个万里挑一的好姑娘,身为过来人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你娶了她,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你要相信你爹的眼光,你爹他能有今日的成就,就是因为他会识人会用人,而兰丫头就是你爹在芸芸众生之中为你淘到的真宝贝。”
一边说着,寿伯一边轻轻地拍打着游子澈的肩头,继续说道:
“可能你现在还不懂,但是不急,你还年轻,你还有大把的时间去学习去参悟,悟透这里面所包含的哲理,参透这里面所夹杂的人情世故,不过不管怎么说你都要坚信,他是你爹,是你在这个世上最亲近的家人,他是不会害你的。”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游子澈,寿伯语重心长地说道。
“这些我自然晓得,可是我就是不明白一点,她皇甫兰凭什么可以随意打骂我,在她面前我活得连条狗都不如,最大的问题是您和我爹还都向着她,搞得我跟个外人一样,我姓游哎,您和我爹不应该向着我吗,可是...”
不过从游子澈的这番言论也能看出,他这会儿铁定还不明白老一辈人的真实想法到底是什么,要不然他也不会有这般的牢骚话。
“你晓得个屁,就冲你说这话我就知道你没听懂,兰丫头是我和你爹看着长大的,这小妮子是个什么秉性,我们俩比你清楚,还不需要你说给我们听,你瞅瞅你,你先瞅瞅你自己,是一点儿男人样子都没有了,叫我说兰丫头能答应嫁给你,这才真是咱老游家祖上冒青烟了呢,就你这副德行,还真配不上皇甫涧的闺女。”
本来也不存在气不气的,可是当游子澈的这番言论刚一坠地,是听得寿伯心中的那团火是立马冒了出来。
也难怪倔老汉突然发飙呢!
“男子汉大丈夫,行得端坐得正,行于天地之间,只跪天地,只跪祖先,只跪父母,哪有你这样的说跪就跪,你咋就这么不值钱呢?给老子起来!”
老头儿突然的一阵怒吼,还真吓得游子澈打了个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