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娆半信半疑,被红玉和十七搀扶去了新房。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刚出了喜堂,迎面正好看到上官旻坐着御辇到来,红玉和十七对视一眼,立刻脚步一转,扶着阮娆拐进了一侧游廊离开,苍青领着人紧随其后保护她。
上官旻抬手叫停了御辇,停下来远远望着那却扇也遮不住的妩媚侧颜,望着那道大红喜服的倩影与他背道而驰,渐行渐远,心头的怒与痛,悔与恨,一时间交织成滔天怒浪,几乎要将他淹没!
裴璟珩,你不是死了吗?为什么还要回来,用阴谋诡计抢走朕的娆娆!
上官旻隐忍的闭上眼,攥紧的手指几乎要捏碎御辇的扶手。
那日册封礼,他布下天罗地网,准备来个瓮中捉鳖,哪知道左等右等,眼看吉时将至,却还没有人前来抢亲,他于是想,看来裴璟珩是真的死了。
于是他放下心来,高高兴兴前来接他的娆娆进宫。
哪知道半道上突然接到探子的消息,裴璟珩带着一行人神出鬼没,赫然出现在镇国公府,一路往里闯。
他当时便暗道不好,火急火燎的赶到,却还是晚了一步。
那无比刺眼的一幕,他到现在还记得。
他们二人交颈相拥,死在了一起,像一对儿殉情的鸳鸯。
他的娆娆嫁衣半褪,里面居然穿的是雪白的孝衣。
原来她这么不想嫁他,嫁衣之下还要为该死的裴璟珩守孝。
原来她口中所说的‘宁做裴家鬼,不做皇家妾’,并不只是一句气话。
她宁愿死也要选择了裴璟珩。
呵,呵呵。
他真的嫉妒裴璟珩!嫉妒的快要疯了!
为什么从小到大,裴璟珩什么都要比他强!什么都要跟他抢!
为什么所有人都万般推崇他,把他捧得像明月一般高高在上!他一向依赖崇拜的太子大哥,还有从不肯多看他一眼的父皇,全都张口闭口夸赞裴璟珩!
而他,明明是皇子,却整日活在阴沟里,被人忽视,被人轻辱,过的还不如一条狗!
裴璟珩是天上月,他就是阴沟里的泥!
裴璟珩能轻而易举得到他梦寐以求的赞誉和肯定,而他光是从阴沟里爬上来,光明正大的站在所有人面前,都要费尽心机!
如今,就连曾经温暖过他,给他带来希望和好运的姑娘,也义无反顾的选择了裴璟珩!
是他错了,他那时就不该贪心!不该想着以她为饵,试探裴璟珩的死活,找出裴家藏着的密道。
早知会因此失去她,他应该早点将她带进宫里,牢牢困在身边!
这几日,他无时无刻不在后悔!
“陛下,陛下!”
上官旻缓缓睁开眼,眸中布满了狰狞的血丝,缓缓转头看向打断他思绪的总管太监,神色说不出的阴郁恐怖。
总管太监忧心忡忡的看着他,压低了声音劝道:
“今日几乎所有的朝臣都来了,正是缓和情势的好时机,陛下可莫要再为了那个小贱人感情用事,还是渡过眼前危局最要紧……其他的,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上官旻垂眸冷笑了声,半晌,缓缓开口道:
“你说的对,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只要过了这道槛,朕为君,他为臣,君要臣死,臣便不得不死!”
他缓缓抬眸,眯眼看向喜堂。
裴璟珩,咱们走着瞧。
————
阮娆被红玉她们扶着,一路朝西苑走。
因为绕了路,所以途中竟经过了祠堂,阮娆余光一扫,赫然发现祠堂前挂着白皤,扎着灵棚,还摆着两副上等的棺木。
“这、这怎么回事?”
阮娆惊愕的停住脚步。
“为什么搭灵棚?棺木又是谁的?到底怎么回事?”
众人见她这般吃惊,全都笑了。
红玉心直口快的道,“姑娘,这是您跟世子爷举行冥婚的地方呀!前几日,您和世子爷可一直在这儿躺着,供人吊唁呢!”
“什么!”
阮娆惊的却扇都差点拿不稳。
冥婚?吊唁?
“如今这上京城谁不知道,皇帝欲夺臣妻,不仅害的镇国公府家破人亡走投无路,还要逼娶镇国公世子未婚妻,结果迎娶当天世子重伤回来,得知未婚妻要被皇帝霸占,悲愤之下吐血而死。未婚妻性情贞烈,与世子更是情深义重,见世子殒命,悲愤直呼‘宁做裴家鬼,不做皇家妾’,随即饮毒殉情。”
“姑娘,你是不知道,如今你的名字,简直就是三贞九烈女德典范,就差被编成书载入史册了……哦不对,已经被编成了话本子,这几日街头巷尾的说书人嘴巴都快说冒烟了!”
阮娆惊讶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就……离谱!
“那、那后来呢?”
“后来啊,自然是二位生死相随的诚挚爱情感动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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