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女追男隔座山

不及策马前进，一个高亢的女子声音忽然响起。旋即，是无数匹马同时奔驰过来的声音。

    “夫君，就刚刚那么一点点时间，你居然招来了这么多女人？你……你真是太……太强悍了！”

    灵儿居然笑了，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表情。

    “宋大哥，人家说红颜祸水。要我说，在这西凤国，男色也是祸水！”

    反正走也来不及了，云舒干脆一边下马一边调侃着宋清远。而宋清远只觉得这个世界还真是疯了。什么时候，身为男人的他居然变得如此抢手？早知道这样，他宁愿易容成一个丑八怪。至少，这样，他还清净一些，能够安安静静地陪着云舒赶路。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男人来！”

    转眼间，他们三个已被重重包围，整齐嘹亮的声音在他们耳边响起。

    好经典的台词！她们是强盗？或者土匪？还是山贼？一时间，云舒居然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称呼。

    眼前的她们是一群千娇百媚的少女，中间或许夹杂了几个成熟丰满的少妇。但是，少女的人数明显比少妇更多一些。

    尤其是那个大当家，长得更是天姿国色，美貌非凡。而且，更特别的是，她的年纪非常小，差不多刚刚及笄吧。

    “各位姐姐们，你们想留下的这个男人他是我的夫君。所以，如果你们真想留下他，就先打赢我再说吧。”

    灵儿笑嘻嘻地上前，笑容可掬地开口，根本没把那么多女子放在心上。云舒暗自叹了口气，这灵儿到底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艺高人胆大？她有点搞不明白了。

    “你的夫君？怎么可能？他明明还是一副未婚男人的打扮。”

    先前那个高亢的声音迫不及待地喊了起来。

    “就是。”

    众女子齐声响应。在西凤国，已婚男子都戴着面纱。这男子没戴面纱就表示，他根本就还没有成亲。

    “即使是你的夫君，本小姐也要了。因为今天是本小姐及笄的好日子，本小姐曾经说过，今天让我碰到的第一个男人就一定会是本小姐的男人，本小姐说话算话！”

    悦耳的声音仿佛大珠小珠落玉盘般清脆，只是话里的意思很让人无语。

    “而且，看你们的样子，应该还没来得及圆房吧？本小姐今天还真是赚到了。”云舒发现，原本她真的有点见识短了，原来更让人无语的还在后面。圆房？赚到了？她还真说得出口。

    “呵呵……他也是本小姐及笄后看中的第一个男人。所以，即使还没圆房，我也舍不得让给你。怎么办？”

    灵儿居然还是一副笑容可掬的样子，一脸憨厚的表情。只是，话里面的坚决即使是宋清远也不得不动容。原来这个小魔女还真有些在乎他！

    “这样哦。那么就只剩下一个办法了，咱们公平决斗！谁赢了，他就归谁。”那个大当家的也不含糊，马上就找到了解决的办法。

    不过，在西凤国，两个女子因为抢夺男人而决斗实在不算是什么新鲜事。

    “那，好吧！”

    灵儿幽怨地看了宋清远一眼，都是他的错。如果他愿意戴上她为他准备的面纱，如果他和她在客栈里圆了房，怎么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慢着，等等！”

    看到灵儿幽怨的目光，宋清远知道自己不能再犯昨天的错误了。他不能再欠这个小魔女的人情了。

    他不是西凤国的男人，他凭什么让两个小丫头片子决定他的归属权。即使他要娶妻，也要娶自己心爱的女人为妻，而不是三番两次地由别人决定他要娶谁。

    “夫君，你有事？”

    灵儿乐滋滋地跑到宋清远身边，小脸上满是欢欣的喜悦。是不是他终于有些感动了？是不是他终于决定接受她了？

    “我……”

    看着灵儿娇艳动人的脸上毫不掩饰的欢欣和喜悦，宋清远突然有种说不下去的感觉。

    “公子，你是不是也觉得本小姐我长得比她漂亮多了，所以决定做我的压寨夫君？你尽管说，不要怕！有本当家的在，她绝对不敢为难你。”

    那个小小的大当家的人小鬼大地拍着胸口保证着。云舒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切，只是两个丫头的表现实在让她无语。

    难道，西凤国的男人很少？如果不是因为西凤国的男人太少，那么是什么原因让这些刚刚及笄的丫头抢男人抢到这种白热化的程度？

    当然，云舒不知道是，不是西凤国的男人太少。而是西凤国的传统规定，女子一旦及笄，就只有一次寻找自己心爱的男子的机会。这个机会决定了女子的一生的幸福，所以，她们才特别在意特别珍惜这唯一的一次机会。

    “你们两位都想娶在下做你们的夫君，那么，你们是不是该先征求一下在下的意思？也许在下并不想嫁给你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又或者，在下已经有了心爱的女子呢？更何况，在下并不是西凤国人，你们以为在下真的会一辈子留在西凤国，做你们无数夫君中的一个吗？”

    宋清远决定忽视灵儿那张闪烁着期待与欢欣的脸，漠然地说出自己心底的想法。他并不喜欢她们，所以，更不担心这些话会伤了她们的心。

    “可是，夫君，你明明没有心爱的女人？而且，也没有人规定你一定得留在西凤国，西凤国并不反对和别国通婚。当然，西凤国也没有规定一个女子一生非得娶几名夫君，其实……其实我也可以嫁给你的！”

    灵儿先是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直到看到宋清远颇为严肃的神情，她才知道，原来她一直忽视了他的感觉。所以，她赶紧开口解释。只是，越说到最后，她的声音越小，苹果似的的脸蛋也越来越红。

    “谁说在下没有心爱的女人了？而且，在下如果不愿意嫁或者也不愿意娶你们中的任何一个呢？你们打算怎么办？还打算进行这种没有意义的决斗吗？”

    宋清远无奈地问。

    “所以我们才要抢啊！”

    这一次，灵儿和那个大当家的还算有了默契，两个人同时理直气壮地开口。

    “抢？为什么？”

    宋清远真的不明白了。

    “我们抢了你，你就是我们的人。如果你有心爱的女人，你心爱的女人也爱你的话，她自然会找我们决斗。如果她赢了，你自然就是她的人。如果她输了，你还是我们抢来的夫君。到时候，调教夫君就是我们的事，我们自然有办法让你心甘情愿地留在我们身边。”

    灵儿和那位大当家的对视了一眼，最后才决定由灵儿解释给他听。

    听了灵儿的话，云舒和宋清远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宋清远心中想道，这是什么谬论？他心爱的女人是舒儿。但是，他知道，舒儿绝对是不会因为他而找人决斗的。

    抢？真是太有个性了。我支持。云舒不知道宋清远心中所想，在心中乐呵呵地想道。

    “抢？你们既然喜欢抢就慢慢地抢吧。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就不奉陪了。舒儿，咱们走！”沟通无效，宋清远直接暴走。当然，暴走之前，他还是没有忘记站在一旁看热闹的云舒。

    看着宋清远说走就走，云舒也顾不得看热闹了，赶紧利落地上马，和宋清远并肩离去。

    “夫君，舒姐姐，你们等等我！”

    灵儿似乎没有料到宋清远说走就走，想和宋清远共乘一骑的想法已然落空。赶紧眼疾手快地想要抢一匹快马去追，可是，对方哪里会让她轻易得逞。

    也许是她足够拼命，也许是大当家的她们并没有如愿抢到美男所以有些意兴阑珊。总之，她终于抢到一匹快马。可是，四周哪里还有宋清远云舒他们的影子。

    “舒儿，这里就是凤城了，咱们先休息吃点东西再走吧。”

    终于摆脱了灵儿的纠缠，宋清远终于下定决心，戴上了面纱，果然清净了许多。而且因为云舒的原因，别人自然把他们两个当成一对。西凤国虽然抢男人成风，但是，对于已婚男人，还是很少有人愿意招惹。

    少了这些麻烦，他们赶路的速度也自然快了很多，终于在几天后赶到了西凤国的京都——凤城。

    云舒抬头看看眼前的酒楼，“栖凤楼”，很好听的名字，装修得也很气派。她隐约听云飞说过，他在西凤国也经营酒楼，好像也叫“栖凤楼”。不知是不是就是眼前这家？

    云舒和宋清远走进栖凤楼，发现这酒楼的名字还真名副其实，里面的顾客多是以女性为主。而且，今天的顾客尤其多。第一二三层都挤满了各种年龄的女性。她们似乎并不是因为吃东西而来，仿佛在默默地等什么人。

    这是怎么回事？直觉的，云舒觉得造成这种现象的一定和男色有关。不过，这是西凤国，她也见怪不怪了，还是换一家酒楼好好吃饭吧。

    “都正午了，驸马爷怎么还没到？不是说中午之前一定赶到的吗？”

    果然，人群中开始出现小小的议论声。就是这小小的议论声让云舒原本准备离开的脚步停了下来。

    驸马爷？云飞。云舒心中一怔，云飞不是正要过来西凤国迎亲吗？这个驸马爷指的会不会是他。

    “就是。不过，听说这次迎亲的队伍中有一个比驸马还要好看还要英俊的男子，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另外一个女子兴奋的声音证实了云舒的猜测。迎亲？没想到云飞那家伙速度还挺快的。云舒和宋清远对视一眼，决定找个位置坐下来，一边吃饭一边等着云飞的到来。

    “真的吗？比驸马还要好看的男子？你不会是骗人的吧。”

    八卦在继续，而云舒也听得津津有味。

    “当然不是骗人的，我这可是最新消息。听说那名男子还是一位国舅爷，长得倾国倾城，天下无双，而且是奉大业皇帝之命陪驸马一起迎亲的钦差大臣。”

    先前那名女子得意地说。

    钦差？国舅。难道说弋阳那个妖孽也来了。云舒和宋清远相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神读到了对方的心思。

    这下，凤城该真正热闹了。云舒幸灾乐祸地想道。

    “倾国倾城，天下无双？天啦！这天底下还有这样的男人吗？……”

    八卦还在继续，但云舒宋清远已经知道他们想要的答案了，所以不再关注。这时，饭菜也送了过来，云舒开始专心地享受眼前的美食。

    时间一分分过去了，可是，从中午一直等到下午，也没有看到迎亲的队伍出现。可是，栖凤楼里的顾客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失而越来越少，反而有越来越多的趋势。

    眼看黄昏将至，不仅是栖凤楼里的女性顾客开始着急，云舒也忍不住开始着急。这个云飞，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云舒开始有种心神不宁的感觉。

    天黑了，栖凤楼点起了火红的灯笼，一派喜气洋洋的气氛。可是，栖凤楼的顾客却反而安静了。她们在默默地等，等着那个将要成为她们驸马的绝美少年的出现。

    “不得了……不得了……迎亲的队伍出事了！”

    突然，一个店小二装束的人快速跑了进来，他一进来大呼小叫地喊了起来。

    出事了？云舒心中一惊。

    “出事了？出什么事了？东家呢？咱们东家现在怎么样了？”一名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匆匆跑了过来，对着店小二一连串地问道。

    那些时刻关注着迎亲队伍的女性顾客也一窝蜂地围了上去。

    “掌柜的，刚刚驿馆传来消息说，迎亲队伍在经过落凤坡的时候遭到落凤山寨的山贼们的袭击，她们……她们把东家和钦差大臣两个给抢去了，说是要留着东家和钦差大臣做……做她们的压寨夫君！”

    店小二虽然慌乱，但总算说清楚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落凤山寨？她们不是很久没出来抢人了？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出来抢人？”人群里，忽然有疑惑的声音响起。看样子，落凤山寨的名气似乎还不小。

    云飞和弋阳他们被抢了？云舒和宋清远被差点被这个消息给懵了。

    “是很久没有出来抢人了。可是，并不代表她们就永远不会出来抢人了。听说，她们大当家的女儿今年刚好及笄，人应该是那位大小姐抢去的。”

    “也是啦。谁让驸马和那位钦差长得那么好看？如果是我，我也会像落凤山寨的那位大小姐一样，先把人抢走再说……”

    知道了云飞和弋阳的下落，栖凤楼的顾客反而松了口气，在她们看来，在西凤国里抢男人实在是一件太平常的事了。

    只有云舒和宋清远心急如焚。

    云舒知道，如果云飞和弋阳真的做了落凤山寨的压寨夫君的话，西凤国和大业王朝的联姻即将宣布失败。到时候，恼羞成怒的皇帝和她爹云海只怕不会轻易放过西凤国。两国即将重新点燃战火。

    可是，云舒不相信这一切真的仅仅是云飞和弋阳的男色惹的祸。她担心的是，这一切都是阴谋，一个促使西凤国和大业王朝点燃战火的阴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