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前。
这时,黑暗中传来了突突的枪声打在我前面的干尸身上,只见它被打中的地方,流出了黑色的脓水,我一闻到,胃里就开始翻腾了,那味道简直比臭水沟还臭上几倍。
“他娘的,还愣着干嘛,快过来这边。”
赵二狗正端着枪和小楂躲在一处窄小的洞里,我踢倒眼前僵住的干尸,一股脑的也钻进了那个洞里。
然而,我还没有顾得上看看后背的伤口,那只被打中的干尸竟然又木讷的站了起来,朝着洞口扑了过来,赵二狗端起枪,发狠的扣着扳机,弹壳在狭小的洞里乱飞,子弹结结实实的打在了那干尸的身上。
赵二狗显然是被吓坏了,子弹打光了还在扣着扳机,那干尸吃了这么多枪子儿,身子都快成筛子了,还站在那一动不动。
“快把它的嘴塞住。”小楂似乎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忽然拾起地上一块钟乳石递给赵二狗。
赵二狗不明白小楂什么意思,拿着石块愣在原地,可是没等他问清原由的时候,那干尸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咕噜声,紧接着它头一扬,那干尸腐烂的嘴里忽然喷出了一大坨黑色的粘稠物,不偏不倚的喷在了最前面的赵二狗脸上。
妈的,我这辈子见过最恶心的东西不过如此了,那黑色的粘稠物不仅发出阵阵恶臭,仔细一看,里面还爬满了奇怪的虫子,它们长得有点像蚜虫,后背上有一道殷红,看着十分的诡异,不过它们好像是死的,那些黑色粘液就是从它们肚子里淌出来的。
“他娘的,这****的还吃了黑米粥么?”赵二狗急的直骂娘,胡乱的用衣服抹开脸上的粘液,我敢保证他要是看清楚了自己脸上的东西,他估计都得当场吐到死。
然而,事情还没结束,那干尸的嘴里,耳朵,鼻子里眨眼间又爬出了无数的“蚜虫”。
等到这些“蚜虫”全都爬了出来,它们密密麻麻的咬食着干尸。
赵二狗第一个反应过来,大叫不好:“这是尸蚜,妈的,怎么会遇见这东西。”
“遇到这东西,我们的命估计得交代在这了。”他说完狠命的踩着地上爬过来的几只尸蚜,然后催着我们往外跑。
他说:“我太爷爷那会儿,有一个村子里的一家大户土地主,女主人突然暴毙死了,家人也没有查出什么原因就匆匆的把她下葬,可是隔天不知道谁见葬的是地主家的,把墓撬开了。那女主人居然活了过来,从棺材里爬了回去,土地主很高兴,以为是阎王爷卖他家人情没带走他媳妇儿的命。”
“可是,女主人回到家以后很奇怪,整个人像呆子一样,不说也不笑,只是饭量大增,那土地主开始也没有放在心上,以为是鬼门关走了一遭,受了惊。可是直到女主人活活的把家里的牲畜咬死以后,身上还散发着恶心的尸臭,他才觉得不对劲儿,连夜找了我太爷爷帮忙看看犯了什么太岁。”
“我太爷爷那可是当时远乡近邻有名的先生,只是一眼就看出了端倪,这女主人哪里还是活人,这就是一个死尸,我太爷爷在她身上发现了这种尸蚜,这是有人下蛊让死尸回来索命的,太爷爷当时怕遭报复,也不敢点破,胡乱找了个借口当夜就逃离了村子,后来那地主家,二十几口包括家里的畜生全在一夜之间化成了森森白骨。”
“这尸蚜是苗疆蛊术中的一种,中蛊以后,就会藏在人的五脏六腑里,慢慢的吸食着人的身体,就算你死了,它们也会像冬眠一样活在尸体里,一点点的吸食着你,让你变成干尸,我太爷爷让家族后辈做死人生意的,遇到尸蚜,甭管什么,撩蹄子就跑。”
我心想,难怪这赵二狗遇事就跑,原来是祖传的。
小楂却脱口而出:“这不是什么尸蚜,这是大红葬甲虫,是一种濒危灭绝的腐肉类甲虫,它们在发现死尸时,会不停的挖掘尸体下面的土地,最后把死尸埋葬在地下,并且把卵下在尸体上。只是不知道三彘人怎么让它们变成了蛊虫。那不是盗墓贼撬开的,而是故意的,强光能唤醒这东西,这蛊虫估计能操控死尸,三彘人擅长蛊术,他们肯定对死后的族人下了这尸蚜蛊防腐,难怪这些尸体几千年不腐,同时也能防备闯入者,真是够毒的。”
我心说,这奇怪的虫子还是尸蚜这个称呼更贴切一点。
“强光,莫非是,烦了刚刚照相时,相机里的闪光灯让这些尸蚜复活了?”赵二狗忽然怒视着我,骂道:“娘的,你这猪队友把你相机给我,老子毁了它。”
然而,这时身后的那些三彘人的干尸也追了上来,而它们的头上竟然飞着尸蚜,这些尸蚜不知什么时候长出了翅膀,它们扑在干尸上,就开始撕咬着干尸。
“我靠,这不是狗咬狗么,看来我们死不了了。”虽然不明白它们为什么内讧了,不过看见这一幕,我有点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