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好值得牵挂的了。”
这话一出,所有人全倒抽了一口冷气。
一时间,空气像冻成了冰,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
天风庄的人绝没想到收燕翦云为干女儿和请言剑辰吃顿饭,会引发这么严重的后果,所有人全急了,急着想挽回些什么。
“言公子,请看在家父的面子上”
行走江湖难免与人结怨,为了怕仇家寻上门来报仇,除了让自己的武功更上层楼外,最保险的方法就是结交武功高强的朋友,让仇家投鼠忌器而不敢轻举妄动;结交上言剑辰,更是保险中的保险!
没想到一顿饭局却惹怒了言剑辰,虽不致由友变敌,但以后天风庄有难,再也别妄想言剑辰会伸出援手了。
“老爷子若在乎言某的感觉,断然不会设计我!是他背义在先,我又何必顾着他的面子,言尽于此,告辞。”扶起苗咏欢,头也不回地拂袖而去。
“在想什么?”
言剑辰侧脸轻吻苗咏欢的耳垂,唤回她的失神,他可不习惯她的忽略。
“我在想这些日子见过的姑娘,还有燕翦云的事。”
“有什么好想的?那些事别放在心上。”
“我不是嫉妒,你别误会了。我只是好奇她们为什么会对只见过一次面的你,死心塌地的?而燕翦云不惜一切就为了见你一面?”
或见她一面?
“想出来了吗?”
“大概想出那么一点了。”
“哦?是什么?”
“她们没见过像你这么出色的伟岸男子,长得俊俏又武功高强,聪明、人品又好,自然一见面就芳心沦落了。”
“你错了,我从不曾给过她们好脸色看,哪来的人品好之说?只有你才觉得我板着脸的样子迷人。”
言剑辰自己也觉得奇怪,板着一张脸的他是不丑,那怒气却是可怕的,苗咏欢是第一个能承受他怒气的人,其他人看到他板起脸早吓得半死,遑论其它。
耗子和猫能一起过一辈子?骗谁啊!
难道就像莫廷恩说的,外貌是决定一切的因素?
真不懂那些笨女人在想些什么。
“难道我错了?”
“这些姑娘们不论家世背景为何,全有一个共通点从小被人吹捧到大,个性早变得娇蛮任性又无礼,难免自以为是地一厢情愿,倒楣的人却是我。”
苗咏欢听了只是笑。苗家家大业大,她却幸运没有沾染到大家千金的一些恶习。
这该谢谢爹爹的教诲吗?
“然后,我会想我到底有什么优点,能独得你的眷宠?”
“想出来了吗?”他不直接给她答案。
“没有,我很努力、很努力,很用力、很用力地想了很久,还是想不出答案,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虽说莫廷恩已经给过他的答案了,毕竟她在乎的、要嫁的人不是莫廷恩,还是言剑辰的说法保险可靠一点。
“老实说,接近我的人多多少少带着算计;算计我的武功、算计我的聪明才智,想利用我抓住包大、更高的权势、地位,所以我的朋友不多。”
“好可怜。”她捧着他的脸,轻啄了一下。
言剑辰不轻易相信人的个性,不是天生的,而是身边人的算计让他不得不武装自己。
“和你在一起我才能完全放松自己,只有你,我不会怀疑你和我在一起的理由,是巴结我、讨好我、利用我,还是想找个强而有力的靠山,简简单单的,你就是你。”
他们之间的相遇,不知该说谁比较幸运。
“我不以为自己有你说的那么好。”
“你有的,你让我等了二十四年,果然值得。”
“谢谢。”这么赤裸裸的赞美倒教她无言以对了。“我一直不知道为什么莫廷恩看到和我在一起的你会那么惊讶的原因,现在我终于知道了。”
她现在终于懂得莫廷恩话里的意思了。她的魅力在于一颗真实的心,不懂得耍心机、口是心非、惺惺作态那一套。
“你干麻那样看着我?”
每当他的眼闪闪发亮地看着她时,就表示他想吻她了。
不过他们现在正在马背上啊!
“女人,你又提起莫廷恩了,该罚。”他邪邪地笑了。
“大白天的”言下之意是并不拒绝。
“没关系,又没有人。”
“别”
唇已被他吻住了。
被吻得头昏昏的苗咏欢几乎辨不清上下,还好言剑辰抱着她,不然她早掉下马了。
“我是谁?”言剑辰捧着她娇红的容颜,问她。
“言剑辰。我最爱的人,也是我未来的夫婿。”
“很好,给你一个‘奖励’。”言剑辰笑着点点头,很满意她的答案。
苗咏欢又惊又恐地望着他,她想起抓到淫贼后,言剑辰向他索取“奖励”的那个无边缠绵的日出。
“现在是大白天,我们又在野外!”她快尖叫了。
“不是你想的那种。”看着她扑上红霞的睑蛋儿。“这东西你一定会喜欢的。”
“什么东西?你藏在哪里?”一双小手不安分地摸索着他身上的衣服。
将她一双忙碌且不安分的小手合在他的大掌中。“别摸了!再摸下去我可真会不顾一切地在这里向你索求‘奖励’。”
“嗄?”
额头抵着她的,近在咫尺的唇坚定地说着他今生不变的誓言
“我爱你。”
这下苗咏欢真的摔下马来了。
还好有个“肉垫”在底下,她才能毫发无伤,不过肉垫的下场就没那么好了。
当然,他会向她酌收些“疗伤费用”相抵。
“老爷,小姐写信回来了!小姐写信回来了!”一向沉稳的管家,扬着信一路大叫着从大门口直跑向内堂。
接过信的苗人秀并不急着拆开,反倒是一旁的人急得差点跳脚。
“这丫头终于想到要写信回来了?还没忘了我这个爹嘛,我以为要到我死了她才肯回来奔丧呢!”嘴上说得苛刻,脸上的笑容是骗不了人的。
“老爷,别净说些废话了,赶紧拆看看咏欢信里写些什么?”
早在几天前苗家就收到华少羿报平安的飞鸽传书,华少羿在信上只写着他遇见苗咏欢的事,知道她现在过得很好且平安无事,要苗人秀夫妇不必担心,而他和楚遥在回扬州华家之前会先带她回娘家一趟。
至于言剑辰的出现以及苗咏欢现在的下落,华少羿却聪明地只字未提。
苗人秀在确定苗咏欢平安无事后,早已将派出去寻人的护卫叫了回来。
打开一看,信上是这么写的:
爹爹在上:
女儿玩够了,暂定于下个月十八日回家,家里的事我全知道得一清二楚,别想蒙我。对了,为了怕你又趁女儿不注意时硬替我找个失婿“滥竽充数”我会带一个未婚失回去;至于他人品如何,到时你看了就知道,不用我在此赘述。
女儿先声明一点,除了言剑辰之外,我可是谁也不要。这件事由不得你不同意,女儿和言剑辰已同床共枕达数日之久,且有多人见证!
如果你还是不肯答应女儿的选择,逼不得已女儿只好偕他私奔了!我再声明一次,言剑辰的功夫很高,家里的护院全部加起来还不是他的对手,到时你连女儿的面都见不到,更别提你的宝贝外孙了,可别怪我没事先提醒你。
女儿笔
苗人秀看完信后,不但不生气,反倒咧开嘴笑了。
白心兰看过信后,只是担心。“这孩子怎么做这种糊涂事?”
“这丫头干得好!”这次苗人秀竟破例不再骂女儿莽撞,还一反平常地赞她。
“老爷,你这话就错了,我们的女儿未出阁就被人占了便宜,你不但不生气,还夸她做得好,这不是颠倒是非了吗?”
“夫人有所不知,言剑辰在江湖上素有‘玉面诸葛’的美名,从这名号就可以知道他的优点,长得面如冠玉不说,智谋可比三国诸葛孔明!对他,我也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是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秘人物,没想到咏欢竟有幸遇上他。对付条件这么好的男孩子,不使出一些非常手段怎么可以?”
苗人秀虽是商人,并不表示他对江湖上的事情一无所知,尤其是商旅贩卖要借助江湖人物的地方在所多有,结交的人多自然也耳闻不少消息,有些还是第一手资料,灵通得很。
“看来,老爷是同意了?”
“是啊,这丫头的眼光倒也不差。”
“之前不知道是谁夸下海口,说普天之下再也找不到像华少羿那般的人品了,哪知道咏欢比你还厉害,自己找了个更好的丈夫回来!”
身为苗人秀的妻子;唯一的责任竟是偶尔扯扯丈夫的后腿,为了不要让他太过自得意满,以致忘了自己是谁,适时的“制衡”一下是免不了的。
“一个是云游四海、匡扶正义的江湖少侠;一个是出身名门、熟知人情世故的潇洒书生,没得比的。两个人唯一的共通点就是聪明,懂得挑我苗人秀的女儿当妻子。”
“我看,占尽天底下便宜的人就是老爷你了。”
白心兰这句话逗得苗人秀仰天大笑不止。
“没错,没错,我只生了一个女儿,却意外得到两个出类拔萃的女婿,妙啊,妙!”苗人秀实在是太佩服自己了。
“算算他们的归程,还有一个月的光景,够我们准备婚礼的事宜了。”
“对了,婚礼那天我们来互换身分怎么样?”
就快到苗家了,他们早在几天前就收到消息,苗家早大张旗鼓地筹备两人的婚礼,就等着他们回家拜堂。
苗家早涌进一大堆自称言剑辰的朋友,里里外外更堆满了他们送来的各式珍宝与厚礼。
莫廷恩自然也到了。
可以预见,这场面会有多热闹、盛大。
苗咏欢却不想当个自投罗网的老鼠,不肯让老父便宜得逞的她又开始动歪脑筋了。
“什么互换身分?”有股不祥的预感直袭向言剑辰,他突然觉得有股冷意从脚底直窜上来。
“就是你代替我穿上凤冠霞帔,我穿红蟒袍,胸前再结上一朵大红喜花;我骑马,你坐轿,怎么样?肯定很有趣的!”
虽然已在心里决定不再哄骗言剑辰换女装,可是一想起婚礼时可以骑着白马迎娶“新郎”这种经验可不是每个新嫁娘都有的,想着想着不禁心动了。
自然得将之前的心誓给放到一边了。
“不可以!开什么玩笑?!”言剑辰又惊又恐,被她惊世骇俗的想法震住了。
“问问而已,干嘛发那么大的火?”她反身抱着他的腰,脸颊贴在他的心口上。
好吧!婚礼那天,她就勉为其难地当个乖乖的新娘子好了。毕竟,言剑辰为了她曾换上最厌恶的女装,她为他穿一次新嫁裳也不算过分。
一人一次,扯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