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她端起金茶盏轻拨茶水,厉声怒喝:“哀家还在这儿,便有胆儿做给哀家瞧!”
那太监急忙跪下:“老祖宗恕罪,奴才愚拙,不知皇后主子要来…求老祖宗恕罪…”
太皇太后并未看他,却是言语威慑周遭:“且不说你们膳房的,当下奴才给哀家听明白了,主子固然是主子,由不得你们僭越,日后,你们如何待哀家,便如何待皇后。”她顿了顿:“可休要因着皇帝的言行在哀家眼皮底下作祟,倘若逮住个如今儿这般搪塞了事的,哀家叫你吃罪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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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宫太妃,太后皆是对皇后几番赞美且寒暄了了,本应皇帝陪同行朝见礼,可皇帝不愿现身,颜卿只能独自领着丫头行礼谢恩。尚且有太皇太后威势坐镇,因而未有人敢讥诮发声。
在奉先殿前,望着眼前来迎的人,颜卿不禁低下头。念来惭愧,几日来差点儿将常宁这傻冒给忘了,这下该如何与他解释。
“皇后娘娘万福金安。”绮儿认出颜卿来,亦不敢抬头,当是迷惑不解,微微伏惟这几日来疏忽竟未察觉她的身份。
颜卿闻这请安,一面拉几丫头起身,见西昭亦是忌惮未敢言语,心中好生不舒坦,只觉沉沉的疏离之感。她往四处环顾,淡声问道:“常宁呢。”
丫头起了身仍是紧紧埋着脑袋,绮儿轻声应:“五爷上内务府去了。”她默了一时,缓缓抬头看着颜卿,双手拽着裙角:“几日来五爷都在查近久宫里人出入录本……太妃娘娘已然使人去喊五爷了,少顷定过来见礼了…”
颜卿心里一恸,果真是个傻瓜。
绮儿领颜卿去正殿见太妃遂上香。奉先殿本就是皇室宗庙,上香入第自然是要到这里来。她初次到这来就奇怪,这清冷地儿何故为陈太妃母子俩的居处。颜卿只觉此定与那小皇帝有关,常宁与他年龄相仿,无甚高低,皇帝登基后断然不会允他涨权,便将他扔来这清冷之地。
瞧这一点就知这皇帝绝非善类等闲,常宁这傻白甜还整日将他这好皇兄念叨在口,记挂在心。
方在正殿里,太妃似是认得她,怔怔遂复怡颜,温婉道:“皇后真真是个标致人儿,看着心中喜欢。”她上前来引颜卿至供案,绮儿奉上香盘来,她拿了柱香在烛台上燃着,待熄灭飘了青烟便递给颜卿,颜卿谨言念那入祠文。
“这出色的,可同当年的孝献皇后媲美了。”她莞尔而笑,眼底起了几丝涟漪。
孝献皇后,即董鄂妃谥号。这涟漪,或许是顾影自怜,她的牵挂已随那故人共赴黄泉,可故人心上却只有故人,他走了,她也没了念想,她要做的,仅是护她的儿子周全。
“姨娘折煞芳儿了。”颜卿言笑自若,那能博得一代帝王垂怜爱慕如痴的女子,当然极是优秀,自己可不敢恭维等同。
颜卿作揖上香,太妃领了丫头在门堂边静候,忽闻耳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朝殿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