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一愣:“可笑。”他默了半晌,眯眼端详着她腕上瓷镯,低声喃喃:“不想果真又见着你了…”他扬眉笑道:“还是个泼毛,果真就是碍了我的眼。”
颜卿木讷的抬起头,瞬间恼火:“你才是泼毛!”
他轻笑一声,狐疑的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眉毛上扬:“这才刚立春,你便穿得如此单薄?”说着便解开自己的披肩。
“你要干什么…”颜卿瞪大眼睛望着他,双手胡乱推搡,他走上前来将外袍披在她身上。颜卿的动作戛然而止,袍子十分暖和,加之身上本就冰冷,这下自然舍不得推开。
还有淡淡的香味…
颜卿诧异,奇怪的瞅着他:“不过,你是谁?”
他见她的脸上有几点灰尘,不经意的走过去用手把它拭去,他说:“我是...”此话未毕,她意识倒是快,伸手往他头上推了去,手本就沾了不少污泥,推了他一脸的乌黄。
他忙用袖子擦拭着脸,微愠:“你干什么!”颜卿两眼似要冒火,指着他:“你又干什么!不要给你的阳光你就登鼻子上脸的。”
他急忙辩解:“你脸上有秽物,我将你...”
一语未了,颜卿便又打断:“我脸上有灰是我的事,用不着你擦。”
他手上一僵,默了半刻,稍显厌烦得的把头扭了过去:“不稀罕。”
颜卿心觉碰瓷,心中翻涌怒气,将外袍脱下甩给他:“我也不稀罕你的袍子。”
转身便欲走,不忘伸出手,用力往他胳膊来上几爪子,他疼得直叫:“小小的人,怎会如此大的力气”说着便跟上来拽住颜卿的腕。
“放开我!”颜卿怒喝。
他戏谑道:“不放如何?”
他紧紧的拽着颜卿不放手,笑得像是个登徒子,颜卿有些害怕,惊慌失措便掐他的手背,指甲戳得很深。
他非但没有怒,反笑细细的瞧着她,像个登徒子……。
半晌,腕上忽而一阵振痛传来。
“你休要伤人!”闻言之际,颜卿的手腕被另一个人夺过反手扼住。
她扭头去瞪那个人,二人皆是瞋目。
她怨怪:“谁伤他了?”顺势甩开手来,白了这人一眼:“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
多管闲事…”
这个人样貌极是斯文稚嫩,眼里浅浅的兼有敌意。颜卿瞥了一眼他们,故意扬声道:“我今天是撞了哪门子的邪了,遇上两个大辫子驴。”
这人脸色一青,皱眉低喝道:“野丫头休要胡语!”
颜卿又瞥了两人一眼,冷声道:“简直不可理喻。”心觉不妙,斗不过了,转身离开。
不知他们在后面小声嘟囔了什么,这辫子二号立刻会意,忙追上颜卿,眼中敌意尽散,一改为善容,扬声问道:“家住哪里?”
颜卿闻此,觉得莫名其妙,但却停住脚步,冷笑道:“我是你口中的野丫头。”
他怔怔,便说:“天色暗了,这林子大,一时半会儿走不回京城,姑娘若是结了伴赶路,不如招来与我们一同,好个照应。”
结伴,赶路……
“这是哪里?”愣神回来,微微蹙眉。
“京郊。”
这又问:“你又是谁?”只是,心下已压抑的不安
翻腾而上。
“在下名寅姓字为曹。”
与这人斗气当真是忘了自己是谁,自己为何又会一个人。
她佯装镇定,强挤笑容。
“我到底是谁……”
顿时目觉天旋地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