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
綦毋授师为了拉拢王福,可算是下血本了。
云阳观内,能完整画出雷殛符的,也不超过二十个人。
王福上手雷殛符,一改先前顺风顺水,进度艰难,有时候半天没有半点进步,原地打转。
綦毋授师也不催促他,留给他时间反思领悟。
两位授师唯恐自己吃亏,但凡王福在自己这边,都要千方百计督促他修炼学习,为此不惜占用夜里休息时间。
当下是冬季,万物蛰伏、万民休养的季节,道观暂时无事,大部分外出道士也陆续回归。
像鲁授师、綦毋授师这样的九曲道士,平日里都有任务在身,不可能有眼下这般闲暇,为一位入门弟子突击补课。
王福也算是遇上好时候了。
前半夜、后半夜,睁眼闭眼的时候,加起来不超过一个时辰。
草乌丹恶补、点灵茶调养,再加上修行功法的滋养生息,王福竟奇迹般撑下来了。
但是,身体不累、心累啊!
既然夜间不让睡,王福干脆在课上睡。
事实上,他的进度早已超过堂上其他师兄弟,两位授师心知肚明,也都放任他课堂睡觉,前提是别打呼噜。
久而久之,二间堂上,渐渐形成一副奇景。
其他弟子都在学习演法,不时因为出错被打手,唯独王福趴在桌上睡得香甜。
不知内情的人见了,啧啧称奇。
插一句题外话,自从两位授师商量好,王福便不再被扣在院中,能回到二间堂正常学习。
屠大有等人见到舍友,自然高兴坏了。
但还有一人,别他们更加高兴,那就是净庭道人派来观察的杂役。
杂役早已打听到王福身份,却从未见过本人,消息不够全面,也不敢回告净庭道人。
一直等了数日,才见到王福回到二间堂,奈何他一上课倒头就睡,再没拿起笔画符。
杂役愁得不行,他本想取一两张王福的废符回去交差,这回彻底没辙了。
他还不知道,自从王福跟着綦毋授师学符,一张纸都流不出来了。
万般无奈,已经蹉跎小半月了,再无进展,顶头上司就要发怒了。
“给你十来天,就给我打探到这个?”
净庭道人面沉如水,也不用发怒,杂役在他面前,就吓得战战兢兢。
在云阳观的体系中,净庭道人在那些修行之人面前,属于跑腿服侍的小人物,但对杂役来说,却是能一言决定生死的神明。
“道爷恕罪,再给我一些时间。”
净庭道人一抬手,“这件事情不用你参与,尽快忘掉,自己做事去!”
杂役唯唯诺诺告退。
“看来,还是要我亲自走一趟!”
净庭道人又不是只有这支眼线,他早已打探到,近来鲁授师和綦毋授师对这位弟子都很器重。
鲁授师暂且不提,綦毋授师是造器大师,能被他看重,这位叫王福的弟子堪称前途无量。
单凭这个,就值得他亲自拜访。
唯一麻烦的是,王福最近初入两位授师的院落,压根没有独处的机会,他要耐心等待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