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算不了什么!
仙德尔莎从空中一跃而下,身体承受着禁咒,生命力正在锐减,但这并不能影响她的判断。
仙德尔莎准确地找出了娜塔莎的位置,在生命能量还差一丝的时候,一道暗紫色的链接纽带切开苍白的世界,她瞬间与娜塔莎调换位置。
娜塔莎原来所站的地方是不会受禁咒影响的,但这也已经无所谓了。禁咒一旦释放,很难在瞬间收回,娜塔莎完完全全处在自己禁咒的范围内,至少也是重伤。
仙德尔莎如愿听到了属于娜塔莎的惨叫声。
光芒黯淡褪去,茉崔蒂从被狂风吹得七零八落的雪地里站起身,朝扎贡纳斯走去。
终于结束了……她发现自己有点思念晴雪城那个地方了啊,尽管才离开不到一个月。
娜塔莎被仙德尔莎揪住一头长发,拖至黯淡石台的边缘。
“妹妹,你恨我吗?”
娜塔莎现在的模样不比当时的仙德尔莎要好。事实上,她能承受一次禁咒而存活下来,已经十分幸运了。
“恨啊,为什么不恨。”娜塔莎扬起嘴角冷冷一笑,她所幻象的,很凄惨,却也是她唯一能想的。也许下一个复仇之魂,会变成她。
“很好。”
“呜啊!!”
女神利爪,在女皇身上干这事还不容易,仙德尔莎来回切了四五下,才砍掉娜塔莎的一只翅膀。
“走吧?”茉崔蒂在扎贡纳斯身后提醒道。她不是看不惯这种场面,要是扎贡纳斯对仙德尔莎的美好印象改观,可就完了。
“不……娜塔莎还没死。”扎贡纳斯摇头。
娜塔莎不死,他无法放心地离开。但要是目睹了仙德尔莎消失的最后一刻,或许会更难过吧?
“女皇……即是神的女儿!你这是对丝奎奥克女神不尊!”娜塔莎歇斯底里地叫道。
“那又怎样。”
另一边的翅膀,也被女神利爪割下,黯淡石台重新回到当时那鲜血淋漓的境地中。
娜塔莎忍着剧痛,依旧狞笑着道:“你等着,下次让我看见你,你会死得很惨。”
“已经没有下次了。”
仙德尔莎始终淡漠,她发现复仇也就那么回事,没有狂喜,没有畅快淋漓,因为她知道,在她动手之后,自己的愿望也将圆满,然后永远地消失。
但她没有犹豫,用力将娜塔莎往下一推。
娜塔莎突然坐起,拽着仙德尔莎的肩膀,全身奋力一转,就在她快要冲出去的时候,她的手接着紧紧地抓在石台边缘,有惊无险地直起身。
“别以为那招只有你会……”娜塔莎望着飞速下坠的仙德尔莎,冷笑道:“跟本皇斗,你还弱了点,我亲爱的姐姐。”
“不——”扎贡纳斯毫不犹豫地飞下石台。
看到自己被砍下的双翼,娜塔莎颇为可惜,但比起她可怜的姐姐来说,总要好些。
“砰!”
猝不及防间,一道冰蓝色的魔法箭,从娜塔莎胸口贯穿,她带着满脸的惊愕,看着胸前越结越厚的寒冰,缓缓向后倒去。
“真可惜啊,是我赢了,我亲爱的妹妹。”
急速坠落中,昔日所有的记忆在仙德尔莎的脑海中飞掠而过。
回想起这些,她露出了微笑,缓缓闭上眼睛,身体和意识逐渐消失。
“仙德尔莎!!”
扎贡纳斯的身影自上方出现,他的速度超过了仙德尔莎的下坠速度,很快追上了她。
但是,扎贡纳斯已经触碰不到仙德尔莎了。
这也代表着,以后再也看不到她了。
扎贡纳斯看着仙德尔莎祥和的面容,向丝奎奥克祈求道:“神啊,求求你,无论如何,救救她吧!”
“她那么善良,本应该成为天怒女皇的,却要她经历这么多磨难,我只祈求她能够活下来,不要就这么消失!”
飘雪的风里,扎贡纳斯听见了丝奎奥克的回应。
“我最虔诚的信徒,你的作为打动了我,我会让你们永远在一起……”
细碎的眼泪随着雪粒飘向高空,扎贡纳斯拥向仙德尔莎,嘴角扬起微笑。
“真是太好了……”
-
仙德尔莎睁开了眼睛。她发现自己躺在一片树荫下,身旁拥簇着傲雪之花,清香萦绕。
天空依旧飘着小雪,纯白中微微透着蓝,无比宁静。
起身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背后的变化,不由伸手摸去——
是一对翅膀,洁白的翅膀。
她也不再是全身幽蓝的模样,她的皮肤正和高贵的天怒族一样白皙,她的眼睛也正如天空般清澈。
接着,仙德尔莎摸到有一条羽毛明显缺失的地方,往日的记忆顿时如同潮水般涌现出来,仙德尔莎想起了她作为复仇之魂时,扎贡纳斯为她做的一切。
“为什么?……为什么?”
有什么东西滴落在泥土里,是她的眼泪。
-
-尾声-
仙德尔莎找到了在她坠落的时候,扎贡纳斯的最后记忆。
“我会让你们永远在一起,但是,扎贡纳斯,她已经没有肉体,没有心脏,没有双翼,”丝奎奥克如是说,“只有你,才能成为她的翅膀,只有你,才能铸就她的新生,你愿意牺牲自己的一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