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丹悄悄看看周围,继而靠近娜木钟,刻意压低了声音:“听托娅说……八阿哥……怕是魔魇了……”
“魔魇……你是说……巫蛊?!”娜木钟瞪大了眼,一脸不可置信。随即又反应过来,立马捂住自己的嘴,回头看了寝宫一眼,见没事,又回头小声问道:“托娅怎么公然在这里说这种话?还有……宫里哪个不长脑子的吃了豹子胆了?敢在宫里就弄这么一出?!”
“这个……”三丹咬唇,声音被她压得更低了,“刚刚……托娅走了以后,睿亲王福晋也来了……说是庄妃娘娘又难产的迹象……虽说不清楚是不是那儿的问题,但福晋说了,庄妃娘娘请了一班子萨满在屋里作法祈求上苍……”
“管好你的嘴!这种话也敢大喇喇地说出来!”不等三丹说完,娜木钟厉声呵斥住了她,“这种事哪能容你一个小小婢女随便揣测?你是不是忘了你脖子上头的东西了?”
“娘娘恕罪!三丹一时糊涂!娘娘恕罪!”三丹见娜木钟如此模样,吓得跪倒在地,连连叩首。
娜木钟见三丹领悟了,也不再理会跪在脚边的她,兀自站在门口打着算盘:“萨满……布木布泰……哼!她是嫌当初兰儿生产还不够凶险还是怎的?现在倒要同八阿哥争皇上……本宫倒要看看,她怎么争!”说着,俯身对着三丹吩咐了一番。等三丹躬身退下后,便转身朝寝宫走去,一直走到床边。
见皇太极睡得正熟,娜木钟右眉一挑,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后,随即又变得伤心而焦急。伸手,轻轻推着皇太极,口中不停地唤道:“皇上……皇上……关雎宫来人说,说八阿哥不太好了……皇上……”
不等娜木钟再唤第二遍,皇太极便清醒了过来。一个鲤鱼打挺坐在床上,冷峻中难掩焦虑:“怎么回事?”
娜木钟敛眉掩去眼中的点点酸涩,眉尖微皱,半真半假:“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刚刚关雎宫的托娅来报,说是八阿哥不太好了,似乎……似乎有魔魇的征兆……”
“你说什么?!”皇太极大惊,径直下了床,高声唤人更衣。匆忙准备后,抬脚就往关雎宫走。还没走出麟趾宫,便见苏茉儿跪在宫门口,一脸焦急。
“苏茉儿?”皇太极挑眉,“你怎么在这里?”
“苏茉儿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苏茉儿一见皇太极,立刻趴在地上,“奴婢今儿蒙皇后娘娘召见,进宫问安。天色晚了,娘娘就留奴婢在宫里用过了饭菜再走。奴婢临走前想着去见自家格格一面,哪想……哪想格格躺在床上生产,俨然是难产之象!”说到这里,苏茉儿又朝皇太极连连叩首,口中不住地念叨:“求皇上看在我家格格侍奉过皇上的面上,救救她吧!求求您了!皇上!”
“那些助产嬷嬷哪儿去了?怎么不喊她们?”皇太极皱眉,“朕是皇上,又不是灵丹妙药或是御医什么的!”说完,抬脚就要走。
“可是……”苏茉儿见皇太极要走,忙跪行到他面前继续还要说什么,却被皇太极一脚踹到一边,“宫门快落锁了,福晋还是早点回去吧!”
“皇上,我家格格……”苏茉儿犹自不死心。
“对了,你还是祈求你家格格用的那些萨满没有问题吧,不然……”皇太极不等苏茉儿伸手拦自己,径自转过了身,“你回去转告她,八阿哥怎么样……她就怎么样。别想着对朕耍花招,这些个手段……太嫩了。”说着,轻轻扫了身边沉默的娜木钟一眼,随即转身,不再留恋地朝关雎宫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