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这样想着,几个大胆的,还悄悄抬头看了殊兰几眼。
“急什么,再等等。”殊兰知道她们在看自己,也知道她们在想什么。她没去说她们,也没心思揭穿她们。只静静站在那儿等着。
侍妾们见殊兰如此,也不敢再闹。只好乖乖地站在殊兰身后闷声不吭地等着。
又过了一刻钟左右,街上终于远远地传来了各色人声,叽叽喳喳,热闹不停。殊兰听着了,身后的女人们也听着了。“快,点炮竹。”殊兰立马吩咐下人。妻妾们也不安分了,整衣裳的、挽发的、带首饰的……各种声音都被她们弄了出来。
等到噼里啪啦的炮竹声没了,多尔衮的人影便出现在门口。多铎跟在他身后,脸上郁郁的神色一看便知。
“爷,”殊兰此刻也不去管别的,只领着一众人朝多尔衮行礼,“恭迎爷凯旋回府。”一句简单的话语,由着全府的人说出来倒也有些许恢弘的气势。
“起来吧。”多尔衮淡淡道,随即下马。那脸色平淡,说不好却也不能说差。
乌兰一见多尔衮,一颗心扑通扑通跳得好快。双手抚着肚子,双眼一转,微沉的身子便是一歪。
“侧福晋!”乌兰身边的侍婢忙将她扶住,口中惊慌出声。
“乌兰?!”多尔衮才下马,还没和殊兰说上一句话。听到丫头叫喊,才发现乌兰也在门口站着。这小玉儿真是,难道不知道乌兰怀有身孕不能劳累么?还让她出来迎自己。争风吃醋也不该这样不知所谓!
“爷。”乌兰见多尔衮终于如愿地看到自己,也不理会身旁那些妻妾的吃人目光,竟是不管不顾地喊了出来。那声音,真真是九曲回肠,愁思百结。听的人半边身子都要酥了。
多尔衮听乌兰喊他,便顺势朝她温温一笑。一双眼睛盯着乌兰那双含雾带雨的迷蒙双眸瞧得专注:“身子怎么样?还好吧?有没有闹你?”
乌兰轻轻抿唇,一双眼睛就这么忽闪忽闪地眨了好几下:“奴婢很好。就是想爷。孩子也好,很乖。就是刚刚踹了奴婢几下。想是知道自己阿玛回来了,兴奋着呢。”
多尔衮见乌兰没有什么大碍,倒也放下了。想着小玉儿生性刁蛮任性,现在能这样倒也已经算不错的了。不过,有些话还是提醒一下的好。多尔衮微微转头,对着殊兰柔声道:“这些日子辛苦福晋了。不过……有空还是去和你姑姑请教请教得好。”说着,不等殊兰回话便是一个转身,朝着自己书房走了。
殊兰一愣,可看到多尔衮暗地里看乌兰的目光便明白了。心中顿时好笑不已。这多尔衮真以为自己是什么香饽饽了么?自己早就同他说过自己不会在管他府中那些个事务,他还不信!今天说这话……像是自己会趁他不在害了他的孩子似的!难不成……他还以为自己对他余情未了,之前的话只是欲迎还拒?!真是不知所谓!
深夜里,四周一片静寂。多尔衮的书房里还是烛火通明。
“爷还没有出来吗?”从今天回府开始,多尔衮便将自己锁在书房里不出来,也不准人进去。联系着他回府时的神情,全府上下不知出了什么事,却本能地紧张起来,生怕哪里做得不好挨一顿批。
“可不是?小厨房都热了十遍饭菜了。爷就是不出来。”穆珂替殊兰舀了一小碗的翡翠豆腐,“也不知道爷在想什么。明明打了胜仗,还献了‘传国玉玺’,可愣是没见着一点喜色……”
“胆子肥了你!敢随便议论主子!”诺敏见穆珂越说越不像话,忙出声呵斥,“你是欺格格和善不成?”
“我……”诺敏同穆珂就像是天生的猫鼠。穆珂生就直爽大胆,见谁都不怕。偏偏碰上对着谁都温柔和蔼的诺敏就百般小心。弄得殊兰时时以为自己身边的这个大丫头有什么不得了的招数了呢。
“穆珂也就随便说说,不用当真。”见穆珂再一次被诺敏吓着了,殊兰禁不住开口替穆珂说话,“她就是这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有什么生气的呢。”
诺敏见殊兰开口,自是不能多说穆珂什么。可见着穆珂一脸死里逃生的模样,又忍不住瞪了她一眼:“就她这性子,早晚能把她害死!”
殊兰笑笑,自顾自地吃着翡翠豆腐,没有再替穆珂说话。她知道诺敏说这些也是为了穆珂好。倏地,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急忙抬头看着穆珂:“等等!你刚刚说……多尔衮他,找到了传国玉玺?!”
昏黄的灯火将信纸映衬出温暖的橘色,仿佛也温暖了多尔衮冰寂多年的心。多尔衮就着烛火,将布木布泰送给他的那封信反复阅读,眼中深情一片。玉儿……
正在此刻,多铎不顾下人阻拦,满身酒气地就往书房里闯,脸上怒气横生:“哥!我说你到底怎么回事?我都跟那些个亲信策划好了!只要……你……你真是让我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了!真是……唉……”多铎对着多尔衮,心中生出一种挫败感来。可因着对面的坐着的人是自己的亲哥,也不能多说什么。只能长长地叹一口气。见多尔衮并不睬他,只是拿着信纸,一脸彷徨迷惘:“你在看什么?!”说着,不等多尔衮反应过来,便将信纸抢了过来。
还没等他细读,书房门被人敲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