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他的冷酷而满意,高兴地环住他的脖子,“那你向我父母提亲,他们同意,我就同意。”
夏仰宗不满地蹭蹭她的鼻尖,“那你自己呢?愿不愿嫁给我?”
沈明漪仰起头,在他的脸颊上轻轻一吻,紧紧地抱住他,不回答愿意也不回答不愿意,夏仰宗已心满意足地喟叹了一声。
当夜,陈怀冲都顾不上夏仰宗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他的儿子陈衍被打中了腿骨,送到医院急救,在医院的走廊上,赵书曼哭得不能自已,她责怪陈怀冲引狼入室,被陈怀冲烦闷地呵斥了一顿:“是谁告诉他夏仰宗在小花园的!得罪了夏仰宗,夏仰宗没一枪打死他已经是他的万幸!他为何永远做事像个孩子,还不是你惯得他!”
陈家是寒冬腊月,夏公馆却是春意满园。
夏仰宗难得高兴地开了一瓶酒,他平常不爱酒,准确地说,他什么都不爱,不过今天,他突然觉得该喝点酒,“当浮一大白!”夏仰宗喝着红酒,唱着不着调的曲子,冷不丁地问道:“春秋,夏蕴芝还在那个阿良那呢。”
原来夏仰宗早就察觉到夏蕴芝跑了,他原先猜她是要回法国找莫绍棠,这个事儿,他喜闻乐见,所以对夏蕴芝的出逃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没想到这个丫头比他想象得还有出息,跑去给人家当小媳妇了。夏仰宗不在乎自己的女儿跟了哪个人,他只要能甩掉这个包袱就足够了,明漪不是说了,不想当个大姑娘的继母吗?
春秋看着发疯的夏仰宗,回答道:“是的,原先小姐好像是要走的,不知怎么的,就留下了。”春秋凡事都以夏仰宗为先,对这个小姐也不怎么在乎。
夏仰宗今天太高兴了,高兴得连平日里苦苦维持的虚伪形象也扔到了一边,“你想个法子,把她跟那一家子赶出城。”留在城里,迟早得找上门来。
春秋接了命令,马上出去办事了,留下夏仰宗一个人对着那幅画又哭又笑地发酒疯。
夏蕴芝离开夏公馆以后,倒霉透顶了,先是在码头差点被赖三抓住,到了阿良家以后,遭了贼,所有的盘缠都不见了。
她疑心是赖三他们来报复,还连累了阿良家里也丢了钱财,她想去警察局报案,可阿良说破财消灾,只要赖三他们不再来找麻烦就行了。
她被那天的经历吓坏了,娇滴滴的小姑娘从未见过世间的丑恶,把她的踌躇满志都吓散了。
回夏公馆,她不敢,夏仰宗说不定会打死她,回法国,她身无分文,买不起船票,还好,阿良是个天大的好人,愿意暂时收留她。
住在阿良的家里,等着他攒够船票钱,她就回法国,到时候再让莫叔叔邮钱回来报答他。夏蕴芝养尊处优,从没做过什么活计,前世她被陈衍带走,陈衍喜欢她的活泼和与众不同的见识,所以压根没让她做什么活,她在陈家仍然同一个大小姐一样。
可在阿良家里,她仍然每天白吃白住,什么也不干,让阿良的母亲感到不满了,明明是个丫头,怎么做派跟个大小姐一样。
“夏姑娘,你成天躺在屋子里也不是个什么事,何不出去干点活,早攒够船票钱。”阿良的母亲对着躺在房里的夏蕴芝说道。
夏蕴芝不满地嘟起了嘴,怎么谁都想管她,她委屈地说:“出去干活,万一碰上赖三怎么办?而且我也不会干活呀。”
良母疑惑地说:“你不是说去法国找你的叔叔做活,你不会干活你去做什么?”
夏蕴芝哑口无言,她总不能说她是回法国接着做她的大小姐的,阿良是很好,但万一被他们知晓身份,留着她索求无度呢?
不得不说,夏仰宗的祖父还是看走了眼,夏蕴芝身上流的还是夏家自私自利的血。
回答不出的时候,夏蕴芝就选择不回答了,她蒙起被子作出一副拒绝的姿态,这是她惯常跟莫叔叔撒娇的手段,每次她一这样,莫叔叔就讨饶了。
良母在心里也讨饶了,这阿良到底怎么回事,非要留这样一个奇怪的姑娘在家里,这姑娘长得倒是挺漂亮的,难道阿良存了别的心思?
这么一想,良母对夏蕴芝又客气起来了,夏蕴芝对良母的客气,阿良的百依百顺满意极了,在这间小小的院子里又当起了她的大小姐。
只不过好景不长,那天早上她正香甜地睡着,突然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她的床边响起,“大小姐过得挺自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