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交换

做梦。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坐在任局长对面的青年笑着说，“说实话我第一次看到红色档案的时候，也被吓了一跳，这世上哪有这么不科学的事呢，简直让人三观崩裂不是吗？”

    任局长苦笑，“我们一直说要打破封建迷信，这些东西虽然不属于封建迷信，但也太——”

    “太超乎常理了。”青年淡淡说。

    本来这种绝密资料并不一定要给任局长看，但是上头有意要庇护唐嘉嘉，遮掩她的存在，一些事旁人做起来，都不如任局长方便，再说任局长本身是部队出身，各方面也是很值得信任的。

    这也是为了避免以后发生麻烦，唐嘉嘉现在的住处和学校都在任局长的管辖范围内，再加上恰好任局长的老婆是和平中学的副校长，如果偶尔发生一些用科学无法解释的事，也要让任局长心里有个数。

    “我现在只能庆幸，这红色档案上只有六个人。”任局长叹气，“这些人要是多了，岂不是要天下大乱？”

    青年笑起来，“也没那么可怕，他们虽然有超能力，但按照唐嘉嘉的说法，能从那件事里活下来的都是聪明人，大概没有那种想要毁灭世界的傻子的。”

    “那件事……”

    红色档案的最后，有一段话，任建国一看就觉得荒诞不经，如果不是他正坐在这个地方，翻看的也是加盖了绝密公章的资料，他大概以为是在看他儿子喜欢的那些玄幻小说。

    “……被拖入噩梦空间，经历许多噩梦一样的世界完成艰难血腥的任务，最终六万七千九百八十一位任务者团结起来，齐心协力杀死主神……未参与弑神计划者湮灭于噩梦空间，参与弑神计划的幸存者：6人……”

    “……六人回归现实世界，发现时间仍然是进入噩梦空间的那一天，他们的能力仍然留存，似乎噩梦空间的那位主神只是将他们的灵魂拖入了噩梦空间，又或者只是令他们陷入梦境……”

    任建国皱着眉，“一开始上头是怎么相信她说的这种话的？”听起来像是神经病的胡言乱语。

    青年的笑容不见了，“因为她的能力是真实的，实话和你说，好几个军方大佬甚至亲自尝试过她给的那几颗看起来很普通的糖果，结果……”他摇摇头，已经不用多说什么，“如果不是像她所说的那样，她是怎么获得这样的超能力的？”

    唐嘉嘉的能力比其他五个人还要特殊，六人之中，只有她的能力可以让普通人也感受一下超凡力量的滋味。

    “或许她原本就有——只是胡乱找了个获得能力的借口，”尽管唐嘉嘉的能力令人匪夷所思了点，任局长不是那么好糊弄，“我也看过我儿子看的那些所谓的无限流小说，就算她说的是真的，这些任务者应该都是既是竞争者又要在那种情况中活下来，是怎么团结到一起的？”

    弑神计划，听起来就太恐怖了，他们是怎么在主神的监控下做到这件事的？

    青年淡淡说：“这一点当然也有人怀疑过，唐嘉嘉给出了几个名字，不过这几个名字已经不重要了，他们被主神杀死了，但正是这几个惊才绝艳的人物促成了弑神计划的成功，也最终让六个人脱离控制，回到现实。”

    任建国没有说话，青年继续说，“后来，我们通过唐嘉嘉联络上了另外两位幸存者，他们给唐嘉嘉面子，才回答了我们一些问题。他们说的内容和唐嘉嘉提供的完全对得上，那几人似乎是这群任务者的灵魂人物，可惜的是，主神绝对不会让他们活下来，他们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幸存，但他们的目的就是哪怕有一个人逃出去……否则的话，最终所有人都会死在那里。”

    这些天之骄子的努力最终获得了回报，幸存者也比他们想象中要多一些。

    青年站起身来，又拉出了另外一份资料，“这是唐嘉嘉给出的另外一些名字，这些人全部都在同一天因为意外或者突发疾病而死亡。”

    “这些人也都是参与了弑神计划的人？”

    “有一些是有一些不是，不过他们都是唐嘉嘉在噩梦空间里认识的人，她能说出这些人的基本特征，各方面都能对得上。我们可以确认唐嘉嘉不论是在现实还是网络中和这些人都绝对没有交集。”

    这一份长长的名单上的人遍布全球，国内也有一个挺可观的数字，这些人的死亡原因不尽相同，但有一点是一样的，死亡时间几乎是同一刻。

    正是因为这份佐证，让他们完全相信了唐嘉嘉的话。

    任建国长出一口气，算了，只有六个人，特殊就特殊一点吧，世界那么大，指不定还有比他们的经历更神奇的存在呢。再说了，国内这个看起来很愿意服从安排的样子。

    ……

    “对了，唐嘉嘉说她是六人之中人缘最好的，但除了jack和kim之外，其余三位她不太熟，她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有一天进入我国领土，搞出一些风雨来，她愿意到时候帮助我们将他们赶走。”青年对任局长说，“同时，你如果有什么实在为难的事，或者国家有什么难以解决的事，也可以请她帮忙，作为交换，我们要保证她拥有正常的学习生活，她也不希望受到太多打扰。”

    任局长点头，“我明白了。”

    虽然到了这个年代，个人再强，其实也不一定能搞出多大的事来，一个国家的力量以及现代科技的发达，使得某些超凡能力也未必就有那么可怕。

    但是，每一个人民的生命都是很重要的，如果唐嘉嘉能够让事情发生时少死几个人，那绝对是非常有意义的存在。

    这份交换，他们不亏。

    唐嘉嘉拎着行李，挽着闻老太的胳膊，看着自己的新住处。

    她觉得……她也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