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瘦高中年人一进门,便看向在院中喝酒的大力道:“哟,大力兄弟好兴致啊,大白天的就喝酒啊。”
大力头也不抬,没有理他。
那中年人不高兴了,走近了对大力妈说道:“你就是庆生奶奶吧?”
大力妈不知他是何来意,只得点头道:“正是,不知这位老爷,是?”
那中年人笑笑道:“我是城西张员外家的管事张宣,你儿子大力,和你的儿媳妇小红,把庆生卖给我们张家了。这是你儿子儿媳妇亲自己按的手印,说好了,今天来接庆生的。我今日来,便是为此而来的。”
大力妈看了看还在院中淡定吃酒的大力,气得冲上前去捶打起大力,骂道:“你竟然和那个贱人合谋把我的孙子给卖了!我问你,那个张管事说的是不是真的?”
大力没有回话,只是侧过头不敢看大力妈。
看到他目光躲闪,还藏着懊悔,大力妈知道他没有说假话。
“你这挨千刀的蠢货!这可是我们力家唯一的男孙啊!你是猪油蒙了心了!让那个小贱人一忽悠连亲身儿子都要卖啊!”
大力不敢说话,三力正打算出门,听到这一出,也不出去了。
上前扶着有些失控的大力妈,劝道:“娘,注意身体啊。”
大力妈哭了出来:“还注意什么身体啊!我的大孙子啊,我连力家唯一的男孙都保不住,我还不如死了算了!活着还有什么用啊?!”
这时那个张管事很不高兴的说道:“你们要闹等我带了庆生回去复命,你们再慢慢闹,当着我的面,这是闹哪一出?收银子的时候,你们不是很高兴的吗?”
大力妈一听他这话,忙上前求道:“张管事,求求你了,这庆生是我力家唯一的男孙啊,求不要带他走。”
张管事皱眉道:“我只是奉命行事,我一个管事,哪有那个权力啊?这可是你家儿子儿媳签了字,画了押的,你们可不能抵赖啊!”
大力妈抹抹眼泪求道:“张管事,求你了,你就开开恩,这个忤逆子收了你们多少钱,我还给你们还不行吗?”
“这不合规矩啊!”
“求你了,求你可怜可怜我老婆子吧,没有这个孙子,我是活不下去的。”
“你死不死,活不活的与我有何相干?还威胁上了,少给老子来这一套!”
“不是啊,我老婆子只是一个山野村妇,大字不识一个,不会说话,惹老爷你不高兴了,我给你赔不是了。”
“我不是老爷,只是一个管事,你可别乱起称呼。”
“是是是,张管事,求你了,这孙子是我心尖上的人啊。求你了,那个不孝子是背着我卖的啊。我要是知道,绝不会答应的啊。”
“你懂不懂规矩啊!?人人都像你家这样,那不得乱套了?”
大力妈跪了下去,哭道:“求您了,张管事,你行行好吧,这不孝子送给你们,我不要了都行,可这个孙子,求你们给我留着吧。”
张管事冷笑道:“行了,你起来吧,你家是出了名的儿子不孝。我也能猜到,这事啊,你未必知道。可是我也只是一个办差的,你家收了钱,就该给我人。如果不让我带人走,也行,把钱退了,我再去别家寻一个也是可以的。”
大力妈忙站起来:“是是是,你说,多少钱,我这就去拿钱。”
“五十两。”
“什么?”
“没错,就是五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