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不由己的情况下被迫嫁了,如此一来与骆家再也没有结亲的可能,想到此处陈怀素对苏诚就没有好感。
“另外,”陈公表情一敛,对陈怀素严肃道,“怀素,此事归根结底都是你治家不严、偏宠侍妾所造成的,如今柳氏已伏诛,但作为人夫人父的你也该负起责任。”
陈怀素一惊,上前低声道:“父亲说的是。”
“三日宴会过后,你便去我那里领家法。”
“孩儿明白。”陈怀素心中羞恼,却实在不敢违背自己的父亲,只能乖乖受了。
黄紫箬听了倒是有几分不忍,毕竟陈怀素年龄也不小了,不知道能不能撑过家法,虽然知道公公不至于下重手,但毕竟这么多年夫妻,黄紫箬还是比较关心这个丈夫的。
江不予拉住黄紫箬的手,对她露出一个安慰的微笑,黄紫箬这才吞下了准备求情的话语。在江不予看来,陈怀素是该受点教训,若非他不够重视家庭,怎么会导致自己的妻女一疯一死呢?
在左丞府用过晚饭之后,江不予推辞了黄紫箬地挽留,和丈夫孩子坐上马车回到了家中,只待三日后再去参加宴会就好。也幸亏黄紫箬现在清楚多了,只要不受很大的刺激,平时基本能像个正常人了,不然她还真走不成。
刚回到家里,管家严一便递过来两封信,一封给苏诚,一封给江不予,寄信人都是苏珉。
给苏诚的那封信写了些什么江不予不知道,但她从自己这封信里知道,原来苏珉在两天前就离开菀都先行回村了。看信中的意思,是因为苏蔺和陈秋璃定了亲,他要回去禀告父母,并在来年将父母接来为苏蔺操办婚事。另外还为没有当面跟他们告别而表示歉意。
这些本来都算正常,但让江不予奇怪的是,苏珉在信快结尾时写的话:嫂子,对不起,我替舍弟给你道歉,希望将来你能原谅他。
原谅什么?江不予感觉有些奇怪,苏蔺似乎也没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啊?想了半天实在没什么头绪,她干脆不想了,把信递给苏诚道:“珉哥回村了。”
苏诚点点头,看了看江不予那封,道:“两封信差不多,只是这后面这句……”
“我也不明白,应该没什么重要了,以后见到苏珉再问吧。”
苏诚这才把信收起来。
江不予又道:“珉哥都回去了,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苏诚道:“我已经把自己的请愿折子递上去了,待三日后宴会结束应该就有结果,最迟七天吧!”
“太好了!”江不予十分高兴,捧着脸看着窗外,“我好想小小,小小肯定也想我了。”
苏诚也笑了笑,对这个没见过面的小女儿十分好奇。不一会他又迟疑道:“你如今刚回到陈家,你的亲人舍得你这么快离开吗?”
江不予默了一会,定定道:“我会有办法的,毕竟我已经是嫁出去的女儿,陪夫君回乡是理所当然的,待来年,我们再到菀都来看他们吧!”
苏诚点点头,握着她的手,与她一起默默地看向远方。8年了,家里的母亲为他牵肠挂肚了8年,是时候回去孝敬她。
次日,苏诚应陈公的要求,前往左丞府协助陈怀素操办宴会,其实也没他什么事,只是看看食物清单和席次安排等等,期间陈怀素一直冷峻着一张脸,对苏诚不冷不热,非常官方地和他交代事情。苏诚倒不怎么在意,毕竟他得体谅一个父亲的怨念,更何况黄紫箬对他很好,与他说了不少陈夕怜的喜好,偶尔陈夕灏也会陪他聊家常。
很快,宴会的日子到了。
一大早,江不予就被黄紫箬派人接回了左丞府,被安排到“她”原来住的闺房。
黄紫箬亲自为她梳妆打扮,一边梳头一边感叹:“多少年了,娘终于又能为你梳头了。”
江不予内心顿时有种心酸的感觉,若“她”不死,真的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乖乖地任由黄紫箬摆弄,足足打扮了半个多时辰才停下。
“不亏是我的女儿,真是漂亮!”黄紫箬看着从屏风后走出来的江不予赞叹着。
那天拜祖先,江不予穿着正式,多了几分华贵少了几分柔美,而今日,云鬓贴花,斜插一支镶金玉簪,娥眉雪肤一抹红,眼中透出几分怡人的风情。身着红色织锦裙,身绣流云彩雀,纱裙逶迤拖地,手挽一条湛蓝软纱,整个人如同出水芙蓉,美丽灵动。
这时,门外有丫头回报:“客人已经到齐,请夫人和小姐移步大厅。”
“时间刚刚好。好了,该去见见客人了。”黄紫箬笑呵呵地拍了拍她的手。
江不予笑了笑,随同黄紫箬一起朝大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