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点想暴走的冲动。今天这个少年是专门来玩人的吗?
“不如过些时日再讨论吧。”墨非说道,“诸位大人皆不同意,浮图自然要反省一下,若能想到两全其美的办法再提不迟!”
见墨非总算退了一步,众人心中这才平衡了一点,只是百里默怎么想都感觉有些不对劲。刚才“他”绝对不是无缘无故说那些话,他到底想干什么?
是啊!墨非到底想干什么?这也是巫越心中的疑问。刚才他还以为他想用其余人私相授受的事情做威胁,以便令其妥协,可是后来却又主动要求那些商人前来拜见,巫越绝对不相信他是想收好处。
那么……“浮图到底有何打算?”巫越晚上时忍不住问及。
“直路不通,只能绕路了。”墨非如此回答。
次日议事结束之后,墨非院中果然迎来了第一位大商贾。
此人姓赵,其财力在戎臻可排入前五。他此次前来送上了名贵药材和珠宝若干,神态也表现了足够的谦和。
“听闻浮图大人十分好客,故赵某冒昧前来打扰,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墨非看他神色还算正常,显然未曾从其他人那里听说什么,再看看摆在面前的礼物,他淡淡道:“听说你前几日去拜访了黔大人,也是送的这些吗?”
“呃,”赵某脸上尴尬一闪而逝,笑道,“大人说笑了,黔大人怎及得上大人您。”
“其实你送了其他人什么,我并无兴趣知道,只是你得知道,要想在此次竞拍之中脱颖而出,其余大人的决定皆不可作数,最后定夺的是我……和戎臻王。”
赵某惊叹:“原来竟是大人,小人真能是失礼了。”
墨非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哎呀。”赵某心肝颤颤道,“小人糊涂,大人如此得宠,自然不同凡响,小人的薄礼实在拿不出手了。”
“那就不用拿了。”
赵某一惊,正准备说些什么。
墨非又道:“我只问你,想胜出否?”
赵某咬咬牙,点头:“想。”
“那好。”墨非道,“我给你指出一条明路,此次竞价不单只是看谁的出价高,更要考察竞价者之名声。”
“名声?”
“没错,若光以名声论,贵府有信心胜过其余人吗?”
“这……”赵某先是苦恼,然后看看墨非平静的表情,立刻请教道,“不知大人有何教我?”
“这段时间难民大量涌入,因为入冬,大多没有安身之所,赵兄仁善,必不忍看这些百姓饱受饥寒之苦吧……”
赵某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恍然大悟:“噢……大人说的极是,赵某虽无大才,但亦有悯人之心,明日开始,赵某就派人去施粥行善。”
“赵兄果然是热心人。”
“赵某在此谢过大人的提点,小小礼物有些轻了,明日再奉上厚礼。”
墨非摇头:“不用了,就这些吧,为官者,须廉洁奉公。”
廉洁,您太廉洁了!
赵某神色诡异地离开。
“悦之,将这个贴在礼品上。”墨非用笔写下了送礼人的名字,然后交给旁边的悦之。
之后几日又陆陆续续来了数名大商人,墨非皆以此话应之,只是提议各有不同,或说要救济灾民,或说要资助办学,又或建屋修桥……总之,列举了一系列的善事。当然,她也是挑人的,她对戎臻各大商人的情况早有了解,谁为富不仁,谁欺男霸女,谁品性低下,她心中都有数。这样的人,她一般应付几句便打发了,也不收礼。
但是其余入眼之人送的礼,她却一件不纳地收下了,连推辞的意思也没有,因此不可避免地在众多数商人眼中留下了“贪财”的印象。不过很快,他们就意识到自己大错特错了。
近日,戎臻突然出现了不少大善人,他们铺路修桥,免费施粥,捐钱建学……种种举动获得了百姓们的交口称赞,同时也带动了一大批人主动捐赠,一时间戎臻风气大善,即便在这清冷的冬季,也透出了一股暖人的火热。
本来那些商人还因为感觉被忽悠了而心有不忿,可是当他们听到自己的名字被众人夸赞时,才隐隐察觉其深意。
与此同时,墨非将所收的礼品全部换成银钱和衣物,以各个送礼人之名义捐赠给了难民或是孤寡老人,如此一来,因此获益的商人们无不心生惭愧和佩服。
浮图之名,经过此次,真正的名扬四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