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比谁都要幸福的生活下去

    时光匆匆，转眼间5年已经过去——

    艾丽斯已经6岁了，小小的像是一个团子一样缩在被窝里。时隔五年，小小的雏鸟也逐渐长大，摇身变成了金色的绒球。艾丽斯的发色遗传了她的妈妈，金色的，是这个国家里很少见的颜色，至少在我的印象里，除了艾丽斯自己和她妈妈，我再也没见过有这种发色的人。

    轻轻揉了揉艾丽斯蓬松的金发，小小的她发出哼唧的轻语，随即眯起眼睛对着我微笑道：“早上好，爸爸！”充满童真的话语没有一丝造作，直直击中我的心房。

    “好好好，睡得怎么样？”

    “超——级舒服的，爸爸铺的床垫好软好软，睡起来就像一样蓬松。”

    “是嘛，我都不知道自己这么厉害呢。”

    我搂住艾丽斯，小心地将她抱起穿好拖鞋，虽然她自己也能穿，但这小丫头就是有这种癖好，是个小黏人精。

    克拉拉，我们的女儿长大了呢，你一定也能看见的吧，你一定也在天空中默默注视着我们吧……

    ……

    我的克拉拉，我的金丝雀，我的挚爱，在艾丽斯记事前因为那一场病而永远的……离开了我。

    克拉拉骗了我，这是她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骗了我。她的病远比她给我形容的严重的多，那是一种慢性的隐疾，原本就会慢慢折损患者的身体，再加上她生下了艾丽斯，对她的身体来说更是雪上加霜，长期的积劳成疾导致克拉拉越来越憔悴，最终累倒在病床上。

    “你怎么老是没个正形，咿呀！讨……讨厌死了你。”

    “我们拉勾说好喽，不管你以后会不会遇到比我更——漂亮的女孩子，都不可以再花心喽，辜负别人真心的人可是要吞一万根针的。啊不，要吞一亿根针！”

    “你一直在那看什么看啊，有什么好看的……我也是会害羞的好吧。”

    “你问我怎么知道你喜不喜欢我？emmmmm……是啊，我怎么会知道呢。”

    “笨蛋！喜欢不喜欢看你的眼睛就足够啦，你的眼睛，每次看着我的时候都闪闪发光的呢。”

    “你还是不要烦我喽，要不然我还要在梦里还要再遭受一遍你的折磨。”

    “有没有做个好梦啊？猜猜我做了什么梦！”

    “你这张脸，怎么到哪里都‘阴魂不散’的啊，哪里都有你！”

    “但说实话，我还是……希望能在我的梦中见到你。”

    ……

    “亚瑟……”克拉拉虚弱的声音仍在我耳畔回响。

    “在呢在呢。”

    “你是不是有孪生兄弟啊，要不然，为什么你会有两个？……”克拉拉惨白的嘴唇费力地上挑，露出疲惫的微笑。

    我仿佛听到心脏发出咯噔一声，强忍住心酸挤出一个微笑。

    “我家可是有十多个兄弟呢，我们小时候一起养了只猫，可厉害了，还会后空翻呢。”

    “我才不信呢，你又骗我……”

    我们相视一笑，彼此攥紧握住的手。

    “等你好起来，我们就一起去好多没去过的地方看一看。”

    克拉拉点了点头，随后颤颤巍巍地艰难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一只金色的折纸小鸟，微笑着递给我。

    “亚瑟……”克拉拉声若蚊蝇，似乎说话已经用尽了她全部的力量，她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但那抹笑容却透着说不出的苦涩，那是我看见她第一次哭。

    “看看，我叠的……好看嘛？”

    克拉拉轻吹一口气，折纸小鸟被风带动着扑扇起翅膀，惟妙惟肖地像是要飞起来。

    “你可要好好把握住我，要是让我拍拍翅膀飞走了，可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克拉拉戳了戳我的脸，手中的小鸟像是变魔术一样，一个不注意就变成两个，一大一小。

    “这个就交给你保管，可要好好照顾好了。”克拉拉说着，将那个小的纸鸟塞到我手中。

    “好好照顾……我们的女儿，告诉她，她有一个很爱她的妈妈……还有天底下最……最帅气的爸爸。”

    克拉拉的声音颤抖着，带着微微的哭腔，一行清泪自她的眼角滚落，打湿了床头艾丽斯的那只玩具小熊。

    “还没亲眼见过你呢……还以为，我也可以永远陪着你们呢。”克拉拉将我拉近，把头靠在我的怀里。

    “要是她晚上饿醒怎么办？要是她不喜欢吃爸爸做的饭怎么办？要是她睡醒找不到妈妈怎么办……”

    我轻轻吻了一下克拉拉的额头，颤抖着嘴唇轻声说道：“没事的，我不是说过嘛。”

    “我们不是已经安心生下她了吗，你负责生，剩下的交给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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