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若的眼泪,大概包含了怒其不争和许多的叹息。他们这些人之间的恩怨情仇,也不是一两句话能够说清楚的。
“对不起,让你看笑话了……”杨若忘了沈艳丽还在边上,赶紧擦干了眼泪。
“没关系,这才是真性情。这件事妥了,几样工程,你也该准备张罗起来了。陆鑫源的工程队有专业素养,但你需要磨合人事。”沈艳丽说。
“我知道,劳烦你了。”杨若很清楚,这是他必须要走的一条路。为了不让这样的悲剧再度发生,他必须要带领兄弟们走上一条正路。
就在李大义被带走后不久,涂名山就知道了。近来事务繁忙,他本来还没想好怎么处理这个人。大体也是给些钱,打发走罢了。不过他一听说李大义在市政府门口等了他一上午,后来是被警车带走的,就觉得这事情不妙。
涂名山找到了周警官,询问李大义的情况。
“怎么,一个小混混还劳涂书记亲自过问吗?”周警官说。
这一问真的是让涂名山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肯定不是愿意跟这种人扯上关系的。
“他犯了伤人罪,按律拘留他三个月,就这事儿。”周警官见涂名山有些下不来台,就随口补充道。
打眼一看,涂名山在花山市好像一手遮天。可要是细说起来,还真有那么几个人可以不卖他的面子。这个周警官就是其中一个,他叔父,在省公安厅。好在周警官为人正直,但不是顾云来那样的杠头。他只专注于自己职能范围之内的事情。
“那,从他那里搜来什么东西没有?”涂名山试着问他。
周警官当然知道这里头有事,但是他没兴趣知道,也是照章办事,回答他:“现在是刑事拘留,没有剥夺政治权利,我们没有权利搜查他的家里的。”
“哦,真就这么点小事,还要你们到政府大院抓人?”涂名山觉得,李大义这次来,肯定有什么目的的。
“社会治安无小事,涂书记,你这话,还像是一个老党员说的嘛。”周警官是开玩笑的语气,但这种性质,真的是可大可小了。
话不投机,不欢而散,涂名山还在一个小卒子身上碰了一鼻子的灰。没办法,谁让小卒子背后有大靠山呢。
不过涂名山觉得,这事儿肯定跟周警官没有什么关联的。问题出在哪里呢?
花山市变天了,乌云大作。然后就下了一场连绵几天的暴雨。
这样持续湿漉漉的天气,让所有人都心情烦躁。市政府预期的室外工程被迫停止,涂名山在家里越想越不对劲。这个时候,应该要去“拜访”一下顾云来了。
不代表市政府,以“朋友”的身份私会。涂名山当然觉得这事放低了身份,他也从来没想过哦,一个顾云来竟会让他如此耿耿在怀。
“顾老弟,你这番好闲在啊!”涂名山挑了一个四下无人的时间探访。正好顾云来住的也是单人病房,适合私聊。
“闲倒是真的闲,医生说我脑部受创,需要多休息。”顾云来的精神状态已经恢复了一些,也不必再装作什么人也不识,那样就太假了。
“既然你已经认得人了,有些话我就开门见山。自从你闹出个规划图的事情,我身边就一直麻烦不断。这些,不会都是你在背后捣鬼吧?”涂名山说。
“涂书记,你看看,现在只能勉强下床,还能有什么余力?我被你们整得还不够惨么,命都差点没了。图纸的事情我也没有捅出去,换了谁经历这样的事情,还不认怂?我现在就想跟白蜡杆一样,安安心心混个退休得了。”顾云来现在的这副倒霉样,也不用怎么刻意去装。
“有人想染指鑫源宾馆的地块。真实的规划图没人知道,不是你泄露出去的,又会是谁呢?”涂名山说。
“您真是高看我了,我现在都已经被架空了,规划组的事不是我说了算。您自己清楚在花山市得罪了多少人,有能力与您对抗的,总也轮不着我吧。”顾云来说。
“别以为我不知道,沈艳丽三天两头就往医院跑,你们两个什么关系?”涂名山问他。
“一般同事关系呗。她现在是规划组的临时负责人,而我毕竟曾经还是业务科长,烂船还有三斤丁吧。有些事情,她可能要跟我请教。”顾云来说。
“顾云来,我警告你,不要打沈艳丽的主意。否则的话,我可以让你一辈子都下不了床!”涂名山的眼神,看来是很认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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