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常显身,忽地用令牌指了指头上的高帽,咧嘴一笑,托着长舌含糊不清,又阴测测的道:“你也来了。”
白无常这一笑不要紧,只是太过诡异些,叶九只觉得这副打扮,再加上白无常神情,着实滑稽可笑,心里登时一宽。
叶九看了看白无常的高帽,什么都没有,奇道:“无常鬼,你弄什么玄虚,让我看什么?”
白无常一怔,咬着长舌反问道:“怎么?你没看见吗?我帽子上斗大四个字,上书你也来了。”
叶九茫然的摇摇头,只是道:“无字。”
忽见方才交手的那两个青面獠牙的鬼差鬼鬼祟祟的躲在山神庙门外,叶九一声断喝,扬手要施法,吓得二鬼差回头就跑。
白无常好生无趣,从房梁上跳下来,懒懒的道:“哦!你还没死呀,怪不得瞧不见。怎么,你见了我不害怕么?”
叶九悠然道:“你是白无常,又叫活无常,与那黑无常死有分不同。常言道遇上无常鬼,遇黑为凶,遇白则喜。”
白无常惟有苦笑,点点头道:“嗯,说的不错。不过本无常来此处山神庙,是为了帮同道勾魂,你是个大活人,我自然不能勾你走了,算你走运。”
叶九又笑道:“我还听说,若能遇得喜神,则能一岁康宁;而能遇见白无常者,向其乞得寸物,归必财源大辟。嘿嘿,你的令牌归我了!”
叶九袍袖一拂,冷不丁的把白无常手中似是笏板似是令牌的法器夺过。
白无常吃了一惊,忙道:“等等!这可是鎏金的铜牌,是我好容易用十八层地狱的岩浆灌上铜烧融铸造的,光天化日之下,不可以明抢鬼神财物。”
叶九把玩着铜牌,笑道:“现在是半夜三更,哪里来的光天化日。嘿嘿,活无常好大的口气!俗话说的好,南斗注生,北斗注死。你竟敢盗用北斗星君的名号,在铜牌上私刻注死的篆文,招摇撞骗。嗯!被我没收了,归我了,哈哈。”
白无常被揭穿了,恼羞成怒,从腰间抽出了哭丧棒,厚着脸皮道:“快把铜牌还我!还有水镜道人的魂魄,一并交出来,别以为我没看见,你收到瓷瓶里了!”
叶九丝毫不惧,一个跟头翻到了神案上,笑道:“哦?我倒要看看白无常有多大能耐,你举个破鸡毛掸子吓唬谁?”
叶九早已打定了主意,暗道白无常位列幽冥地府十大阴帅之一,一定有惊人的艺业。这两日新学的天书乾卷初级道术,正苦于没人来和自己切磋,赶走两个小小的鬼差不算什么,要敌得过无常鬼,就妙不可言了。更何况仗着天书乾卷天山遁的五行遁术,打不过就遁走,全身而退,实为上上之策。
白无常怒道:“什么鸡毛掸子,本尊拿的是哭丧棒,若不交出铜牌和魂魄,瞧本尊打的你哭爹喊娘。”
叶九悠然道:“只怕未必!看招!”
叶九左手持着令牌,右手伸出两只,就着神案上的灯烛,火球术轻轻两点,一引一带,去烧白无常的白帽白袍。
白无常舞着哭丧棒左躲右闪,总算是没被烧到,白无常怒道:“大胆!无礼,敢烧本尊,长!”
本来四五尺长的哭丧棒忽地变长了三四丈,白无常举杖对着神案上就是一招横扫千军。
叶九见机,早已凭空跃起,扯住帷幕躲闪开了,只听得嘭的一声大响,山神庙本来残破的神像又被白无常扫掉一只断臂,险些儿把神案上的灯烛晃灭。
白无常还要举杖劈来,叶九忽道:“且慢!”
白无常顿住,哈哈笑道:“臭小子害怕了吧,快把魂魄和铜牌交出来,免打。”
叶九指了指地下神像的断臂,笑道:“你损毁了山神庙神像,山神怪罪,估摸着一会儿也来寻你的晦气,再弄些野兽做帮手,定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白无常一听有理,也怕麻烦惹上身,连忙收了哭丧棒,把神像的断臂接好,又在神案前打躬作揖道:“此山神灵休怪,无常白某无心冒犯贵体,得罪得罪。”
叶九瞧着暗暗好笑,暗道鬼神果然比人好糊弄,悄悄从帷幔上飘落,就要开溜。
白无常听风落地,恍然惊觉,回头道:“站住!哪里逃?”
正在这时,忽地从山神庙外飞来一只黑黝黝的铁枷锁,风声破空,力道甚猛。
叶九见势不妙,忙运真力抛掷出白无常的鎏金铜牌。
当的一声大响,铁枷锁倒是击了回去,而铜牌却被打成了铜卷,白无常见了好不心疼,惊叫道:“哎呀我的铜牌!你个天杀的牛头!不会省点蛮力吗?你得赔我!”
叶九凝神一瞧山神庙外铁枷锁的主人,赫然便是十大阴帅之一的牛头,魁梧的身躯,扛着铁枷,威风凛凛。而与他同来的,不用问,叶九一眼就看了出来,好长的马脸,正是马面。
牛头马面堵住山神庙门,牛头喝问道:“就是你小子收走了水镜道人的魂魄?还烧伤了我的两名属下?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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