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呕——别开这么恶心的玩笑,大晚上的,瘆人!”
一群人嘻嘻哈哈,肆无忌惮的开着带点荤腥的玩笑,黎瑞宏像是没听见一样,一个人闷闷的喝着酒。
晚上十一点,安炳怀半佝着腰,摇摇晃晃的拐进了一条路灯昏暗的巷子,手里还拖着一个酒瓶,走两步喝一口,瘦削的身材愈显老态,落迫的连流浪狗都嫌弃。
安炳怀呜囔着骂了一句,流浪狗眦牙咧嘴地朝他吠了两声。
安炳怀怕被狗咬,赶紧加快了步子,可脚下发软,直接栽了个跟头,酒瓶脱手,啪叽一声,碎了。
流浪狗被唬了一跳,夹着尾巴就跑了。
“贱狗!”
安炳怀骂道,从地上爬起来,继续往巷子深处走。
回到破旧的小屋,往牀上一倒,木质小牀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枯瘦的手在牀底下摸索了一阵,从里面拖出来一个黑色的小箱子,箱子没上锁,轻轻一揭,盖子就被掀开。
里面不是钱,他不会像薰儿那么傻,把钱这种贵重之物放到盒子里,入目的只有几本证书和几张照片。
安炳怀醉眼熏熏,拿起最上面那张照片,年代太过久远,照片有些泛黄,依稀还能辨出上面的人。
那是一张大集体照,密密麻麻站了三排人,前排正中间是一对壁人,哪怕男人的脸被戳了个稀巴烂,从身材和衣着仍旧能判断出此人的俊美与潇洒。
男的俊女的美,有了这两人的陪衬,其它人就像是一群小丑。
而彼时还胖成一个球似的安炳怀就站在身材高大的男人身边,愈发像个小丑。
“嘿嘿——”安炳怀有些神经质的笑了起来,越笑声音越大,笑声震的整张牀都在抖动。
“贱人,全特么的是贱人!姓厉的贱,姓苏的贱,姓安的也贱,都是贱人!”
——
安薰儿又做噩梦了。
她一个人置身于火海当中,身上被火烤的又烫又疼,眼前一片红,所有的人,所有的物,全都是红色的,衬映的每张脸都是那么的狰狞可怖。
她大声喊救命,可是嘴巴刚一张开,就有浓烟钻进,让她窒息。
“不要,不要——”
她不要死,不要被火烧死。
她狂奔,见路就逃,不时有烧断的家具往她身上砸过来,她痛苦难忍,却还是脚步不停。
终于,她跑了出去。
然而,脚刚迈出,面前又是一片汪洋大海,望不到尽头,身后是火海,面前是大海,两边都是绝路,她迷茫了,绝望了。
为什么?
她大喊,猛的惊醒过来。
身上全是汗,湿漉漉的一层,衣服都被汗湿了,手心里也濡湿濡湿的,用指甲掐着手心,刺刺的疼。
原来是梦啊!
安薰儿深呼吸一口,虚惊一场。
天还是黑的,黑的彻底,伸手不见五指,她闻到了一丝消毒水的味道,知道这是在医院。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一道清脆的声音突然响起,吓的安薰儿整个人一跳。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