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了一个时辰,毕竟就算她神识出众,经脉穴位又烂熟于心,可小孩子的经脉太细弱了,一个不小心就得出问题。
众人皆屏气凝神的等着,等顾妩一一拔了针,扒了汗,又试了试她的体温,这才说:“暂时没恙了。”
夫妇两这才深出了口气,待缓过神来,贾敏这才急急地过去,用自己的额头碰了碰女儿的额头,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女儿额上的温度已经降下来了,还有些汗溶溶地,连呼吸都稳稳的,看起来睡得极香甜。
脸上这才现出几日来第一个笑来,林如海见妻子这个表现,就知女儿无恙了。
这才想起妻嫂方才的话,不由长长作了一揖:
“多谢嫂子救命之恩。”
顾妩没想到他有此举动,避之不及之下只得测了测身,待他起来这才说:
“妹夫何须如此见外,这可是我亲外甥女,以前山高水长不知道就算了,如今撞到了哪还敢居功。”
可心里却极受用,并不是因为别的,而是林如海居然能为女儿这么郑重其事,在这古代也真算的是慈父了。
林如海想感谢一二,再问问女儿的情况,可贾敏急着知道女儿的情况,她又与嫂子感情好,忙上前搂住顾妩的手,眼泪汪汪地问:
“嫂子,你刚才说暂时无恙了,那以后呢?玉儿她究竟是什么病?要如何治?”
林如海听了这话也想听她的答复,可也知道自舅兄夫妻进门连一口水都没喝就忙前忙后,实在不是待客之道。
就拉了拉贾敏,对她说:
“既然玉儿已经安稳了,何必再急于一时,还不请大哥大嫂出去,为他们接风洗尘?”
贾敏这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大哥大嫂,赫然道:
“大哥嫂子恕罪,看我都急昏头了,做事也没个章法,都忘了你们还没用饭,快快有请,先去歇后口气才是。”
顾妩知道原主跟贾敏感情好,也就没推辞,毕竟一帮人站着,也实在不是个说话的地方。
本来该男女分席,可舅兄乃是夫人的胞兄,他又急着知道女儿的病情。
就直接在贾敏处设了宴,等吃过撤了席面后。
顾妩才跟夫妻两说了黛玉的情况:
“玉儿的情形并不是如别人所说的天生体弱,而是有些别人没有的造化。”
见夫妻两满头雾水的看着她,就解释说:
“妹夫虽不知,敏儿却是知道的,我原本不擅于医,只是略知一二。”
见贾敏点头才又说:
“谁知在为了父亲的身体,跟你哥哥学医时,却无意中得了一本奇书,这书讲了些特殊的养生功法,习之便能养身明智,延长寿命。
我原以为这只是杜撰的,谁知试着练了后居然真有奇效,我原本在医术上就有些天分,习了此功后进度更是一日千里,身体也沉珂尽去了。
只这东西要练成,却不是谁都能练,却有资质限制,我便有这资质,而这以后数年,也没见过有资质的人。”
贾敏惊呼出声:“难道?”
“不错,玉儿就是天生体质异常,若是能习得此功,定能寿命绵长,无病无灾。”
林如海接口道:“若是不练?”
“不练就会一直体弱,怕是都过不去二十。”
贾敏一听心里一急,忙问:
“可她还小,如何能练此奇功?这可如何是好?”
顾妩安抚说:“这倒不怕,她现在还小,每年让我像今日一样,以金针为导,帮着理一理就无碍了。
等过了五岁,就可以自己学了,等她情况稳定下来,倒也是福非祸。”
夫妻两本来以为女儿是天生体弱,只求她能平安。
可听了这一番话却还是有些舍不得,毕竟他们膝下只此一女,每年去一次还好,要是五岁后跟着大嫂去学功法,未免有些舍不得。
顾妩知道他们的心思,忙劝道:
“你们放宽心吧,玉儿五岁前不能修炼,只每年来让我调理一二就好。
五岁后才能开始试着练练,原本她大一些了再学也无妨,但她体质特殊,要是五岁后不学,怕就再无机会了。
以她的资质,最多不过七八年,就能自己参悟了。
况且妹夫是圣上心腹,不出几年,待盐政肃清,必然能入京为官,到时都在京城,自然就不用分离了,何愁见不到女儿?”
夫妻两想想也是,反正玉儿现在还小,现在也不能修炼。
等她五岁时他们说不定都已经回京了,何必杞人忧天?到时再说吧,倒也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