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个人记性好。”不知王凡却道:“记着是三岁那年,就为了半边红薯片,我竟有追着个小姐儿跑遍了半边洲子,为此也惹的我妈我奶奶------”他不由低下懊丧的头。
仿佛有这回事儿呢。洪仁轩复又瞅王凡一眼,一时竟有些眼呆喉凝。
“所以,所以,你早早就有习惯了,习惯了一对电池分两次装,一分钱掰成两半用;白天光头,夜行赤足------是这样的吗?”就若有所思而问。
“轩叔!”王凡就沉沉叫一声。“我刚也有说过了,说那些都是由环境所逼迫出来的,谁也不愿意去那样做不是吗。”呆呆的瞅着对面。
“说说吧,今天来找我啥事呀?”他就问,显得好突然突然。
这边王凡闻言就一怔:自己并没说啥时一定过来找他呀,而这眼下又还在金贵家呢,这个敏锐深沉的老者。他一时就沉默以对。
“你还愣怔个什么呀,”洪仁轩就撇头一瞅道,“你不就是为筑渠的事儿来的吗,咋又缄口不言了呢?”
“轩叔,瞧,我一时都不知说啥好了。”这时他唯感激道。
“你别的啥也不用说,”洪仁轩就道:“就明白说说吧,你过来,都想让我帮你做啥呢,做啥?你放心,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会去帮你的。”
王凡也知这老者的脾性:“轩叔,那我这就直说得了。这修渠的事儿,我们已有规划商量好,明天就要动工了。可我年轻,土石工程的事儿经的少,没有经验,而您却是这方面的土专家,又深得大家的信赖;所以,我这时候过来,就是在想着了要请您再出马一趟,出马一趟,来给大家负责了整个工程的进度和质量的监督。”
“我这个请求,应不会让您为难了吧。”他最后又道。
不知这刚刚还激情高高、信誓旦旦的老前辈洪仁轩,闻说却明白有些为难了:“天有闲月,人无暇日。眼下你过来,我料到你就为了修渠的事儿,也答应了要帮帮你。可瞧瞧你,瞧瞧你,你一开口就要将这整付担子都加在了我身上,这却是我现在还能担当得了的吗。——噢,说我也没别的意思,一句话,我就怕我现在老了老了,就力不从心了。怕因此就误了整个工程了,要真那样了,大家就可能都不好交代了不是吗?”
王凡也知洪仁轩的心思,就道:“不会的。这件事您都当不住,还能有谁呢;再者,说我等几个也不会干干待那儿的,要有了啥事儿,大家就一起去商量,去解决,不会拿你一个为难的,您就爽快答应了吧。”他点头频频。
洪仁轩就沉默一会:“也不是我就爱推三阻四的。老实说,自从上次我请准上方退下来,我就没想再去插手太多的事,一者老了,二者心里也一直不咋太平的,这所为所想你也知道一些。所以我现在,就一直只在想着,怎样去多过几日平静日子的。你这样就真让我为难了不是吗。”
不知王凡见说却付于一笑道:“您不常常教我们,说一言既出啥啥的吗,而且这件事,您肯定能办到了,所以就算不得难为您了。能者多劳,这就算您为大家的未来尽上的一份余热呢吧,而我们大家也都会永远记着您的。”
“这都赖我,赖我自己的。”这时洪仁轩就苦笑道:“想我不说你也能知道了,今儿也是你叔高兴,多喝了两杯,才要自作多情就应下了你那些话。罢了罢了,常话是话,酒话也是话,咱就啥也不说了,修渠的事儿,叔就尽力而为吧。只不过,只不过你叔这还有个事儿想让你知道了:刚刚叔那样爽快,是因为多喝了两杯不假,可所为还有一桩你知道吗?”
这事儿王凡确没有想过了,来不及,及见问就道:“刚刚就净顾着说话呢,就没想这些了,您能明白说给我听听的吗?”
洪仁这时就点头道:“你肯定揣摩不到了,——就因为你手中的小电筒。”
“就因为这只手电筒?”
“正是!”洪仁轩紧接道:“刚刚我所讲故事的蕴意就不用再说了。其实这之前在你和金贵说到你手电的时候,我就有想法,有感触了:不历磨难,莫立大志,不吃苦中苦,难难为人上人。要瞧了你的经历和秉赋,再瞧瞧咱整个息龙洲,说能聚精砺志、奋发图强者,舍你王大还谁呢,还谁呢,而对上你这样一个于方方面面都这样尽心戮力的好后生,我洪仁轩-------好,好,咱不多说了,今儿个我恍惚真的喝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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