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琪就又叫一声“银杏------!”声音有些沙哑,还做成一付颇激动的样子。
银杏就着意道:“大家说空话呢,你一会儿怎么了?”
“像翠凤说的,这档故事,不会就纯粹你信口编来的吧?”她镇定一刻,道。
银杏道:“这世上的书,哪一本不是用人编造而成的呢?”
“要这么说,你肯定已经知道了,是吗?”她就道。
“我知道什么呀?”她就问。
小琪就瞅瞅银杏,又瞅瞅翠凤:“银杏,我说好辞工了,就在这一两天。”
“这却是为什么呀?”她就问。
“我有个表姐,”小琪道,“她刚弄了个干洗店铺,因着缺人手,就上我家找着了我。我也是耐不住她软磨硬泡,一时就应承了下来。这不,我已申请到厂部了,估计这两天就会批下来了。”
银杏闻说道:“这,这是好事一件呀;现时条件许可了,就该多面求求发展呀。”
翠凤却有些郁郁不乐了:“还说好事呢,咱姐妹情还要不要了?这些天,我总有一种预感,说我们之中要出一个王连举的,就没想到这人会是你,小琪。”
小琪道:“你都叨咕些什么呢,人答应去帮帮忙,如何就成叛徒了?”
银杏道:“就不要与她生计较了,她这是杞人忧天。”
翠凤道:“没那么荒唐吧,说我乐极生悲差不多。”
银杏道:“翠凤姐,你今儿果真说得了一句高水平的话!”
小琪道:“其实,我当时所以没一口应承了,就是因为,就是因为舍不下姐妹们呢。”
这时银杏坐累的样子,就挪挪坐位:“小琪,既能相逢,就会有一场分别。何况,即使你要过去了,我们也还同吃一方水,同在一个城市里呢。”
翠凤道:“银杏,你总把什么都说的那么轻巧。”
银杏道:“这是啥大不了的事儿吗,——再者我刚刚也只在说了:只要我们姐妹始终系心于一起,即使天各一方,即使人各天涯海角,像《永恒》里的几姐妹,那有又多大关系呢!”
“银杏,你真的让小琪无言以对,无言以对。”她戚戚揪揪的样子。
银杏就道:“我们是好姐妹,是那种最好最好的姐妹呢。”
小琪道:“我怎么突然就在想哭,想好哭一场呢。”
银杏道:“真要到了分别时候,不定我也会把不住的。”
小琪道:“我现在就忍不了了。”
“宽想想就好了。”她又道:“刚也说了,这也不是什么永久的诀别,你就是过去了,也可以随时回来,我们也可以随时却瞧你呀!”
翠凤道:“银杏、小琪,你俩这一时都怎么了,瞧眼泪巴巴的。”
“是吗?”二人闻道,赶忙摸去眼角的泪珠。
“你两个一定有事。”翠凤道。
银杏道:“都像你大大咧咧吗?”
翠凤道:“简直莫名其妙。”
“银杏,我好犹豫,好犹豫。”她果然扮出几分愣愣的神色。
“经决定了事情,就不要还三心二意了,你就安心过去吧,表姐那里需要你。”银杏道。
翠凤道:“你俩还有完没完呀?”
小琪却闻所未闻呢:“有些事儿,有些道理,咱倒也不难去弄清楚弄明白的,心里也老想要照着去做了,可一但施行起来,咋就又那么难那么难的呢!”
银杏道:“凡人都有难过去的坎坎儿,凡人都有脆弱的时候,学会了宽待自己,就学会了宽待别人了,小琪,我们一起努力吧。”
翠凤道:“你俩今儿到底咋一回事呀,说事不着事,说话尽打些哑谜,是成心气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