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把你高兴的,事儿八字没一撇呢。我这可告诉你了,这到时候了你可记好要沉住气儿,切莫就漏了嘴了。不然,要出来事儿了,不止我俩,大家都有得受的了。”
“这个自然的。你耗哥虽然少无大才,较这一般的场面,多少也见几回的------”
可喜这事情办得却一如期盼中一般顺利。但等他俩三弯两拐访寻至区民政办厅堂才落住了脚,则立有工作员过来笑问来意。两人随机敷衍几句,就拿出了村长出具的介绍信。
很快地,一应手续就都办齐办妥当了。而除去些必须的,对面又几乎别的一句也没问。只是临末了倒小险有一回:人家说让耗儿摁个手印啥的,他不由就犹豫一下,乃招了个白眼。
耗儿也为此急出了一身凉汗儿。
待放马出来,二人自是满心欢喜,却及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即是那小伙村长的,也一刻就消失在他们的视线外,二人也终于明白------这剩下来的,是该这耗儿去兑现初来的许诺了。他本就是那等最最豪爽的才俊一个,恰又在这讨人乐讨人爱的堂妹面前,他岂会就吝啬小气了?这才出得了机关大院来,他便推车径望其旁一侧的,一个小有名气的小酒馆儿奔过去,奔了进去,又拣点得人家压堂的几道荤素菜肴,至末了还叫下了一瓶红葡萄酒。
而出乎其意外的是,出乎意外的是,这菜肴一样样都前后送上桌了,却终是不见银杏进来就坐的。她刚不是紧紧跟来了吗,这一刻却又上哪儿去了呢?——怕是这前后已不止半时辰了吧。
耗儿这私下忖量片刻,就反转身踱出小酒馆来,一时却也更是诧异了:原来,这刚让他记挂好一阵的小堂妹银杏,此一时的、此一时就紧紧紧紧依偎在小酒馆前侧的,那根光光秃秃、脸盆粗细的苦柳干枝旁,且是其面也苍,其唇也白,正患有啥重病似的。
“杏妹,杏妹,你咋的啦?这一忽儿你是咋的啦?”他窜过去连声问。
“嗯——我?”银杏犹豫好一刻才道:“我,我恍惚一时不舒服了。”
“不觉舒服?刚刚不是还------想是这一路过来时,大家就骑急些了吧?”他琢磨道。
银杏就回回神,却就管凝目瞅着一边的一排红色建筑物,并未作答。
“杏妹------?”他又跟着问。
“噢,没啥。耗哥,我这没啥的。”她一付才打迷梦醒来的样:“或许象你刚说的,是这一路骑急些了吧。”
“不行的!就算确是这样了,也该去查查的,这旁边就有医院的。”他道。
“不用。耗哥,真的犯不上。我自个的身体,我自个儿还不清楚吗,就别于这哆嗦了。”
“你也没瞧瞧你自己,没瞧一刻你自己的落魄样儿的,够唬人的了。不行、不行,咱一定得去瞧瞧来。”
他就上前来拽银杏。
“耗哥、耗哥,”银杏边推脱边道,“你这都要干啥呀,人说过了,我没事儿,真没事儿的。你不用这样的,好不好呀?”
耗儿见得就顺着道:“那你也得先说说了,刚刚一刻到底怎么了?”
“人不说了吗?”
“不是这样,肯定不是这样,你肯定有事情瞒着我!”
“瞧你,硬要*我的吗?”
“听你说的,但这都是让你给吓出的!”
她这时不无憎恨地瞅瞅他:“说你,还真真就是付男儿身、英雄气呢。”
“就男儿身、英雄气的,又怎么了?”
“还怎么了!耗哥,这一路以来,你真的就一点不知不觉,真的一点不知不觉,我是正用了那尖尖刺儿,自个扎自个的么?”
“用尖尖刺儿扎自个?他一时显得很不解很紧张的盯住银杏,“妹你莫不是在说,莫不是在说了------其实于你心里,一直也有记挂着一个人,记挂着这今儿的主角儿,是这样吗?”
“耗哥!”银杏这时竟自倒吸一口:“说这眼下的,却都是你*我来的。可这些既得给你敲明了,妹就益发想问问了,瞧你妹一边悄悄记挂着人家,一边又拿人向远方推,你倒说说了,你妹这是不是特傻特傻的呀?”
“确乎够傻了。”耗儿最后道:“有心去爱,却不肯发力去追求,还急不待的去跟人做下嫁衣裳,你还真就是特傻妹子一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