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山洞不算大,只有几步远,为了活命,徐凌将身体了最后一丝力气也用尽了,他真的是手脚并用爬过去的,一阵冷风吹来,他差点以为自己心脏都要停止了,求生本能让他攀着岩壁站了起来,全然不顾双手双脚早已冻成紫红,去敲砸着周围的冰块。
只是冰块太硬,他没有力气,半天也弄不下来一块。
族长一把给他扯回了洞里,吼道:“你要干什么?”
徐凌摔在地上爬不起来了:“我得生火,否则我会冻死的!”
族长明白冻死是什么意思,因为每年冬天,他们族里都有冻死的人,但不能理解生火是什么意思,对他来说火就是上天的恩赐,只有神眷顾的人才能拥有火种。他抿着嘴不说话,隔了会,族长扭头往洞口去掰刚刚徐凌砸的那块冰,只几下就给掰了下来,将冰扔在地上说:“给你。”
因刚刚的动静,山洞外此时又围了七八个人,皆是做野人打扮。徐凌见男人只几下就掰断了冰块,一瞬间又有了些希望,眼中充满了恳求:“求求你帮我再凿些冰下来,越大越好,求求你。”
族长有心看他到底要干什么,于是吩咐其他人照徐凌说的做,也就两分钟左右,他们就凿下来十好几块冰,不少是尖尖细细的,但也有片状的,最大的足有脸这么大。
徐凌捡起了最大的一块,他搓了搓手,用掌心反复地摩挲着冰块的四周。
太疼了,徐凌心里直骂娘,疼的眼泪都控制不住直往下掉。
族长一把抢过冰块:“你到底要干什么?再这样你手会废的!”
徐凌嘴唇都冻紫了,也说不出话,双手肿的老高,他捡起被仍在地上的冰,继续用两手摩挲,当时真的觉得这事唯一的希望。
其他人议论纷纷,族长犹豫了一下,他再次抢过了徐凌手里的冰:“你告我怎么弄。”
闻言,徐凌都恨不得给族长磕头了,他牙齿咯咯咯打着颤,断断续续道:“摩擦咯咯咯...冰的四周咯咯...让周围变薄咯咯...”
族长开始动手,并回头冲洞外的人说道:“你们也跟着一起来。”
外面的人也真听话,闻言都蹲下来学着他的动作,许是他们体温高,摩擦的又快,不一会,冰块边缘已是薄薄的了,且十分平滑。
徐凌回身冲一开始守着他的那个男孩说道:“麻烦你咯咯咯...给拿点干草出来。”
男孩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哦地应了一声,跑回洞里敛了把干草,这就抱到了洞口。
徐凌将干草堆在地上,然后从族长的手里拿过圆形冰镜,他庆幸此时是中午,太阳正当空,徐凌拿着冰镜摆了会位置,找到了最亮点,就悬着手不动了,他看了看周围的人:“求求你们拿着冰镜咯咯咯...跟着我一起照着干草。”
族长点了点头算是默许,于是都跟着照做。
没拿到冰镜的人皆看着徐凌,等了有一会,仍不见有什么情况发生,周围开始发出窸窸窣窣的议论声。突然,不知是谁大声的咦了一下,众人立刻浑身戒备,再次看向干草堆。
干草堆上竟开始冒烟了,举着冰镜的人更加认真地举着,而外围的人,有的则已经跪在了地上,满脸虔诚。
徐凌抖的厉害,他觉得腕子连接的都不是手了,而是成千上万的针在不停扎着他。又过了会,干草堆上竟冒起了火苗。这下子,外围所有的人都大叫了起来,然后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举着冰镜的人不敢动,却同样满脸恭肃。
火苗越窜越大,徐凌终于支持不住,将冰镜摔在了地上,他喊道:“洞里还有干草,快,快把火移到洞里。”
此时,每个人对徐凌的话皆言听计从,不少人要往山洞里冲,动作大了,带起一阵风,吹的小火苗摇摇摆摆,险些熄灭。
徐凌喊得都走音了:“别动,别让风吹熄了火!”
喊完之后,他实在没力气了,就摔在了地上。
其他人也真听话,立马不动了,有半蹲撅着屁股的,有脚迈出一半的,有大张着嘴巴的,都维持着上一刻姿势不敢有任何动作。离徐凌最近的男孩愣了一下,然后跑进洞里,边跑边喊:“我去拢干草。”声音都带着颤音。
众人跪在地上,让出一条道,族长率先回神,他十分恭敬地抓起一把燃烧的干草,另一只手小心地挡着风,将火送进了洞里,点燃了男孩拢起的干草。
之后,族长又回身抱起了徐凌,给他平放在离火堆最近的一块兽皮上。
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徐凌一下子软了身子,只来得及说一句:“不停地蓄干草、树枝,千万别让火灭了。”之后就陷入了深深的黑暗。
族长想了一会,然后开始吩咐道:“大头和独眼去外面找些树枝来,红脸你去融些雪来,泥娃你照顾着他,所有人把洞里备着的干草和兽皮都拿过来。”
众人不敢有异议,哗啦一下都散开了。
山洞里点了火,顿时显得十分温暖,人们不想散去,都缩着身子蹲在洞里,但山洞到底不大,抢不到地方的人只能不舍的离开,回到自己的山洞,但他们不敢碰地上的火堆,也不敢开口说分去一点,虽然晚上的山洞潮湿阴冷,但每个人的嘴角始终不曾合拢上,连睡着觉都会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