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在逃跑队伍面前,冷然看着他们。
队伍最前的马车顿时来了个急刹车,差点被拉车的马将车座掀飞。
驾马的武士忍不住呵斥道:“何方匪徒,竟敢阻拦王驾,不要命了吗?”
项籍此时气息不显,宛若一名普通武者,自是没被驾马武士放在眼里。
只见项籍直勾勾的看着熊心的王驾,拱手一礼道:“项家项籍,已击败秦军,恳请大王回吴县主持大局。”
“项籍?项家的继承人。”顿时有人想起来,眼前这名满脸血污的人,好像真的是项家那名继承人。
一名出身景家的楚国大夫,轻咳一声道:“项籍,你在这里说什么胡话,你叔父二十万大军都败在了秦军手里,眼下吴县内,两万楚军都凑不齐,你拿什么击败秦军?”
“莫不是你项家投靠了秦军,故意过来诓骗大王自投罗网的?”
项籍并没有理他,而是看着熊心王驾说道:“不知大王可信我?”
项籍此举,并不是为了非得得到熊心的信任,而是他想看看,自家叔父效命的对象,到底值不值得项家再效力下去。
身在马车里的熊心,听到这句话,立刻掀开珠帘道:“孤王并非不信你,而是孤王不能冒这个险,你既是项将军之侄,更应体谅孤王才对。”
项籍心中一片冰冷,面带嘲弄之色道:“叔父,看到了吗?这就是你曾经请回来效忠的对象啊。当初表露出一副对你言听计从的模样,如今却是连项家都信不过了。”
景家大夫呵斥道:“放肆,项籍你不过一项家小辈,竟敢冒犯大王,若不是看在你叔父面上,本官这就擒下你治罪。”
项籍呵呵一笑:“一群贪生怕死的土鸡瓦狗,也敢大放厥词。”
说完直接放开自身宗师境气势道:“我突破宗师境了,十万秦军被我一手屠戮,你有什么疑惑吗?”
景家大夫微微一愣,随即一种名为妒忌的情绪在胸口蔓延,自己在六品巅峰都挣扎了上百年,凭什么他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家伙,就能突破宗师?
然而景家大夫却不敢在项籍面前放肆,生怕他直接一下将自己拍死,只是沉默不语,看向熊心。
年幼熊心倒没有太多畏惧,脆生生说道:“既然卿已突破宗师境,那卿所言,孤王自然是信的,孤王这就回吴县主持大局。”
项籍只是冷笑,心里已然浮现了一丝杀机,一个竖子,凭什么就能让项家卖命,就凭他祖上是项家的君主吗?
可项家先后两任族长因楚国而死,再大的恩典,也该还清了。
若不是看在楚国子民和项家利益份上,真想让他给叔父陪葬啊。
强行将心中那一丝杀机按下,项籍拱了拱手道:“大王请。”
熊心带着楚国文武百官,再次回到吴县,稳定刚刚建立不久的楚国。
随着楚国重新稳定下来,项籍突破宗师境,一战屠灭整整十万秦军的消息,随之扩散了出去,天下震惊。
……
傍晚,十万秦军覆没附近的丛林中,章邯从泥里爬起,拍了拍身上泥土,往外狠狠的吐了几口。
章邯自知难以逃过宗师境追杀,所以在逃入丛林后,章邯第一个下马躲入茂密的灌木丛中,随后挖了个坑,将自己埋进去,借此躲过追杀。
果然灯下黑,那楚国宗师,根本没想到有人会躲在附近的地下。
死里逃生后,章邯并无喜色,而是望着不远处,横尸遍野的秦军,两眼通红,咬牙切齿,这是他参军以来,败得最凄惨的一次。
想到此处,章邯不由恨恨道:“那楚国宗师竟然连半点宗师风度都没,竟然对普通士兵下此毒手,真是该死。”
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章邯自知此地不可久留,寻了个方向,往长安而去。
他章邯是对付不了宗师境强者,可不代表军师没有办法,须知陈涉都死在了军师手上,一个新晋的楚国宗师又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