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
扶苏微微点头,丢下禁卫统领,往养心殿方向而去。
此时张让在其耳边轻声说道:“公子最好表现出极度悲伤的样子。”
扶苏脚步一顿,转头看了张让一眼,冷声道:“本公子无需惺惺作态,父皇归天,我已足够悲伤,却是不必展露于人前,博取同情。”
张让还欲再劝,扶苏已然大步离去。
走进养心殿后,率先映入扶苏眼帘的,是一具巨大无比的棺椁,棺椁面前跪着的是一身孝服的胡亥。
胡亥转头看见扶苏,表情没有半点波动,而是以平静无波澜的语气说道:“扶苏哥哥回来了,快过来给父皇上香祭拜吧。”
然而扶苏的双眼早就被巨大的棺椁充斥,甚至连胡亥的话都没听进去,一步一步走近棺椁,眼角泪水滑落。
“父皇,儿臣回来看你了,”扶苏走到棺椁面前,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
又接过太监点燃好的香,拜了三拜,插了上去,随即站在那里,沉默不语。
胡亥适时提醒道:“扶苏哥哥身为孝子,理应与我一同跪在这里守灵,不过念在扶苏哥哥千里奔波,浑身劳累的份上,可先去休息一晚,明天早上再准时过来即可。”
扶苏听了眉毛一挑,忍不住讥讽道:“你倒是有孝心。”
胡亥淡然回道:“有没有孝心,嘴上说的不算,做的才算。”
扶苏冷哼了一声道:“不用胡亥弟弟担心,你能做的,做哥哥的自然也能做,何须多休息一晚,我这就可以开始守灵。”
说完往胡亥身边一跪,昂首挺胸。
胡亥只是无声的笑了笑,转而安心致志念着阴阳家宗主传给他的祭文。
扶苏这般做派,倒是让张让急了,忍不住附耳过去道:“公子,守灵之期共有三月之久,如今才过去不过二十日,尚还有两个多月,公子刚回长安,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何必急在这一时?”
扶苏跪在那里,脸上闪过不虞之色回道:“有什么事,会比替父皇守灵还重要?”
张让差点被这句话气的跳起来,不是早就跟你说了,回长安后,除了拜祭秦皇,最重要的就是联系门下及文武百官,让他们支持你继位吗?
然而胡亥在旁,张让却是不便直说,只能委婉说道:“老奴听说,公子昔日的一些友人同僚,早就盼着公子回长安会面,公子数年未归,今日归来,怎么也得与他们见上一面,才不会显得失礼。”
扶苏立刻了然张让暗含之意,却因为刚刚把话说的太满,一时间抹不开脸,只得强硬的跪在那里,一言不发。
倒是胡亥看出了他的窘境,好心说了一句:“扶苏哥哥若真有要事,就先且回去,明日再来也不迟,我想父皇也不会因此怪罪于你。”
扶苏复杂的看了胡亥一眼,顺着站起身说道:“那就多谢胡亥弟弟体谅了,为兄明日定然准时到达。”
说完转身离去。
而后,扶苏归来的消息,传遍了整个长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