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先生还是照顾我的啊。张飞得意的抹了一下眉头,手习惯性的伸向腰间,不过一碰到那只青铜酒壶后,他又停住了。按照刘修的吩咐,一旦出战,他就不能饮酒,所以这里面装的是真正的清水。荆州水多,随时可以找到干净的水源,不需要用淡酒来代替水,这壶里现在连一点酒味儿都闻不到,搞得张飞一到辎重营闻到那些洗伤口用的酒精就鼻子痒痒。
“看这样子,应该还有半天时间才能到。”阎圃看了看天色“将军,今天夜里没月亮,不宜夜袭,还是等明天吧。明天要连续作战,还是让将士们休息好一点。”
张飞有些不舍的看了看远处的袁军,他们还像一条黑线在天边,看起来竟像是不动似的。如果依他的性子。他现在率领骑兵迎上去,根本不需要什么半渡而击,更不想把功劳分给甘宁一半。让他急,让他眼馋,一想到甘宁看到他时的那副羡慕样。张飞就想笑。
不过,他考虑了片刻之后,还是接受了阎圃的建议。拨转马头,带着几个亲卫登上战船,隐到芦苇深处。
甘宁正蹲在船头喝酒。见张飞一脸喜色,连忙问道:“怎么样,来了没有?”
“来了,不过还在十几里以外,看样子今天是到不了了。”
“那我们杀上去?”甘宁眨了眨眼睛,建议道。
“不了。”张飞很从容的说道:“我们就在这儿等着,明天等他们过汩罗水的时候半渡而击。你带水师把他们拦腰截断。我带骑兵破阵追击。”
“真的?”甘宁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张飞会有这么大方,把这个功劳让给他?张飞带来了刘修手下最精锐的五千亲卫骑,这些人是从刘修出道时起就积累起来,个个骑术精深,武技高强。装备也是一等一的好,张勋只一万大军,以张飞的实力可以轻松的击破他。他之所以没有强求张飞带他一起打,甘心的做一个运输大队长,就是知道以张飞的实力根本不需要他的帮忙也能轻易搞定,他硬要凑上去。那可有点抢功的意思。
换了别人,甘宁也许不在乎,可是和刘修的弟子抢功。他还没这么大的胆子。
“当然,这是子家的意见,我觉得非常有道理。”张飞看了一眼阎圃,眼角肉疼的抽了抽。
甘宁一听大喜,跳了起来,一把抱住阎圃。用力在他背上拍了两下:“好乡党,我就知道你不会看着我这么难受不帮忙的。”
阎圃尴尬的推开他。连连摇头:“你说错了,这不是我的建议,是张都督的想法,他是要全歼这一万袁军,给袁术一个下马威。”
甘宁嘻嘻直笑:“那可不容易,我把他一截两段,你打一头,再打那一头的话,你可要越过汩罗水啊。”
“所以你最好给我想个办法,能在汩罗水上搭一座浮桥,让我能以最快的速度通过汩罗水。”张飞咬牙切齿的说道,一边恨毒的看着甘宁手中的酒壶发狠:“要不然,你休想我和你分功。”
甘宁嘎嘎直笑:“你放心,我一定做到。保证你畅通无阻。”然后他又晃了晃酒壶,故意逗张飞道:“要不要先庆个功?”
“少来。”张飞起身钻进船舱,又转过身,阴着一张脸对甘宁说道:“你到下风口去喝酒,不要让老子闻到酒味。”
甘宁大笑,把酒壶收好,爽快的说道:“好兄弟,同甘共苦。你张翼德碍于将军军令不能喝酒,我也陪你。不砍下张勋的脑袋,我就不喝一口酒。”
张飞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咽了口唾沫,挤出一丝笑容。
十里外,张勋下令停止前进,安营扎营。监军冯方诧异的问道:“天色还早,为什么不再赶一程。”
张勋看了冯方一眼,笑了笑:“冯司马你可能不太清楚甘宁。”
“甘宁?”冯方确实不太清楚:“他怎么了?”
“他就在罗县。”张勋用马鞭指了指前面的汩罗渊“他是益州水师都督,又是个好战之人,我军前来支援孙坚的消息传到他的耳中,他岂有不在汩罗水上拦截的道理?我们走了一天的路,再和他交战,体力有所不支,还是休息一天,明天再战的好。另外,此地离长沙不远了,我想派人先给孙坚送个信,让他来接应我一下。”
“让孙坚来接应?那要是被甘宁打了埋伏怎么办?”
张勋皱了皱眉,这个监军还真是麻烦,要不是因为他有个女儿长得漂亮,马上就要被袁术迎娶为妾,他才懒得敷衍他呢。他耐着性子解释道,刘修的主力现在在西陵,甘宁手上只有三千水师,就算他伏击,他还能打得赢孙坚不成?孙坚可是一万大军,只要不是刘修亲率大军前来,眼下没有人能制得住他,有什么危险可言?如果不是汩罗水横在前面,而甘宁正好又是水师,他根本不需要孙坚来接应,就凭着这一万步卒也能够横行无忌,谅甘宁也拿他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