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打仗,虽然还没有到民不聊生的地步,但总的形势不如以前却是肯定的,而刘修这些年却一直在休养生息,他现在是养足了精神,再加上新政的施行,并州、凉州的实力都有一定的增长,和关东的差距已经没有那么悬殊了。而刘修手里还握着一个他们根本无法抗锋的优势。
骑兵。
刘修有并凉养马之地,他们却没有,袁绍虽然得到了半个幽州,但是如今的鲜卑人实力大不如从前,乌桓人也是半信半疑,他们对刘修的敬畏不是一天两天的,一旦刘修出手,这些乌桓人是不是还愿意替袁绍卖命,还真是个说不准的事。
更何况幽州的战马数量远不如并凉,大汉最好的牧苑全部在并凉一带。刘修控制了并凉,就是控制了战马这个极其重要的战略资源。
马者,国之大畜。袁隗到现在才真正明白这句话的含义。
“夫君,又在犯愁?”马伦站在门口,担心的看着袁隗。自从听到刘表自免的消息之后,袁隗的气色一天不如一天,经常半夜惊醒,须发也有让人心惊的速度变白。
“益州水师的前锋已经到达江夏,可是本初那里却腾不出手来。”袁隗卷起地图,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个局面了。”
马伦走到袁隗身后,伸出保养得非常不错的手替袁隗捏着肩。袁隗愣了一下,这样的事情好象已经很久没有发生过了,还是在他们新婚之后,那时候他还在拼命的读书,马伦会陪在他的身边,和他一起探讨学问,他如果累了,马伦会温柔的替他捏捏肩,捶捶背,两人说笑几句,就能缓解乏意。可是随着他的官越做越大,他们之间已经很少这么亲近了。
“你在担心刘修的骑兵?”
“是啊,本初那里还好一些,可是公路的骑兵一天比一天少,除了各将领的亲卫骑,已经没有成建制的骑兵了。”
“刘修有多少骑兵?”
袁隗沉吟了片刻:“我估计在两万左右。”
“你太心虚了。”马伦微微一笑,轻轻拍了拍袁隗的背:“你知道两万骑兵要消耗多少钱粮?就算刘修现在握有益州,可是也供不起两万骑兵的长年征战。”
袁隗扭过头看看马伦,眼中露出不解的神情。刘修握在并凉,又有益州,连两万骑兵都没有?马伦见他不解,又解释道:“一匹战马的开销相当于六个步卒,两万骑卒,就相当于十四万步卒,一个月就要吃掉近三十万石的粮食。这还是在关西,如果在关东,只怕数量还会更大,因为关东没有合适的牧草,战马要补充更多的粮食。”
袁隗点了点头。马伦是关中人,她对骑兵的了解要比他更深。
“刘修在并州、凉州以及益州实行新政,可是你别忘了,他的新政是以振兴工商为核心。他可以赚很多钱,但是他的粮食产量却无法在短期内增长多少。粮食,才是关键。有粮,就能坚持,没有粮,就算有十万骑,他也不敢轻易动用。”
袁隗的眼神亮了起来。
“刘修肯定会用骑兵,但是他不会一开始就全部投入战场。”马伦拉过袁隗的手:“我们有粮,我们就能坚持。夫君,刘修不是神,他变不出粮食,天下最肥沃的土地大部分都在我们手里。我们坚持得住,刘修坚持不住,所以”
“所以,我们不能和他野战,而应该据城而守,步步为营,和他打消耗战。”
“夫君说得太对了。”马伦赞赏的点点头:“不过,我们也不能只守不攻。”
袁隗思路一开,立刻通透:“对刘修是守,对曹cāo攻?”
“太对了。必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打败曹cāo,将青徐一带收归我有。否则,我们的力量无法统一起来,迟早会被刘修各个击破。击败曹cāo,我们不仅活动的范围也更大,可以获得青徐一带的财富和人口,听说这两年青徐的丝织生意做得可是越来越大。”
袁隗欢喜不禁,两眼放光,一拍手道:“对啊,我们拿下青徐,就等于切断了刘修西域商路的血管,他要么放弃商路,要么就要源源不断的向我们购买。”他想了想,又皱起了眉头:“曹孟德也不是善辈,我们这么多年了也没能打败他,现在刘修大兵压境,我们还有机会吗?”
“机会是人创造的。”马伦看看袁隗:“当此生死存亡之机,你是不是该让本初配合配合,不要再自行其事?”
袁隗眼神一闪,沉默片刻:“我请兄长去一趟冀州,让本初一起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