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独立性非常必要。
傅燮以车骑将军府名义发出的公文送到刘表的面前,刘表非常生气。他虽然没有暴跳如雷,却一言不发的拂袖而去,把使者晾在大堂上。
刘表回到后堂,正倚栏观鱼的蔡环一看他这副表情,知道他又生气了,不禁娇笑了一声:“谁又惹使君生气了?”
刘表停住了脚步,转身走到鱼池边,探身看着正在抢食的鱼,忽然感慨一声:“鱼真好啊,每天只要有口吃的就行了。人真是麻烦,贪得无厌,永远没有满足的时候。”
蔡环妙目一转:“谁又觊觎荆州了?”
刘表苦笑着摇摇头,伸手从蔡环的手中捏起一撮鱼食,手指在蔡环柔软的小手中停滞了片刻,这才将鱼食撒在池中,撇了撇嘴:“还能有谁,当然是那位有了王爵仍不满足的车骑将军。”
蔡环目光闪动:“他怎么了?”
刘表唉声叹气,把朝廷诏书和傅燮刚刚派使者来要他听命的事说了一遍。蔡环静静的听着,最后扑哧一声笑了起来:“使君知道江中有一种大鱼叫白鱀(白鳍豚)吗?”
刘表点点头,他知道长江里面有这么一种白色的大鱼,据说天下太平则现于江中,他一直希望这种祥瑞能出现一次,可惜到现在,也没人汇报说见过这种祥鱼。
“像这样的小鱼,每天只要喂几颗虫子就能吃饱。”蔡环将手中的鱼食全部扔进水中,引得池中的鱼纷纷聚来抢食,有的甚至跃出了水面。“而白鱀那种神鱼,一天却要吃上几百条这样的小鱼才会饱,所以他们必须生活在大江里,可以搏击风浪,而这样的小鱼,却只能生活在鱼池里供人赏玩。”
刘表一下子听明白了,脸色一沉,眼中闪出不悦之色,哼了一声,一甩袖子,转身就走。
蔡环也不看他,只是定定的看着池中的鱼,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明明是自己无能,却还说别人贪婪。龙能搏击四海,兴风作浪,泥鳅就只配在泥潭里打滚。草丛里捡草籽吃的鸡,又怎么会理解凤凰的志向。”
她出了一会儿神,突然轻声说道:“你出府一趟,去找一下张允,让他给都督传个话,就说朝廷已经下诏由车骑将军统领荆州,可是被使君拒绝了。”
“喏。”一直站在蔡环身后的婢女应了一声,四处看了看,悄悄的走了。
荆州水师都督蔡瑁挠了挠头,看着同样苦笑的张允,手一摊:“这可怎么办?”
张允连连咂嘴:“我看小姑的意思,她对使君可是失望极了。这要是发展下去,迟早要和使君翻脸。使君虽然懦弱,可是对我们却的确不错,翻脸对我们也没什么好处啊。谁能保证车骑将军就比使君对我们还好?”
蔡瑁扫了张允一眼,冷笑一声:“使君给我们什么了?这些都是我们该得的。至于车骑将军”他沉吟片刻:“我倒不是愁他对我们不好,他在并州也好,益州也罢,我倒没听说过他故意为难谁的。至于关中,那是那些人不识好歹,自找麻烦。”
他又想了一会:“这事还得从长计议,依我看,你小姑虽然任性了些,眼光却没错。使君这个人守成有余,进取不足。你看他用的什么人,黄祖那么一个粗货,他却当个宝似的。”
张允暗自撇了撇嘴,心道黄祖是不怎么样,至少还够勇悍,你呢,虽然是个水师都督,熟悉水战,可是到现在为止也没打过几仗,不就是仗着战船威风嘛,让你上岸作战,你还不如黄祖呢。不过蔡瑁是他舅舅,他也不好当面这么说他。
蔡瑁想了一会,忽然眼前一亮,挥挥手道:“你回去吧,这事我来安排。”
张允应了一声,转身刚要走,蔡瑁又叫住了他:“既然车骑将军府司马傅燮到了南阳,你就让你家里找个机会去拜见他一下,预先铺个路,搭个桥,到时候说话也方便。”
“唉。”张允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他是私自从江陵跑出来的,必须尽快赶回去。刘表虽然宽厚,可是对这一类事也比较敏感,时间太长了,很容易引起刘表的怀疑。虽说刘表在荆州呆不了几天了,可真要是发了火,收拾他还是很容易的。
张允走了之后,蔡瑁立刻给家里的弟弟蔡瓒写了一封信,让他抓紧时间再去见一下姊夫黄承彦。黄承彦是名士,又一直不肯接受刘表的征辟,让他去和刘修搭线,想必刘表没什么话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