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会城市和50万人口以上城市高铁全部通达,多地甚至开通了时速高达1000公里/小时的磁悬浮列车。而飞行汽车也在多个重要城市进入常态化,但是人与人之间见面的频率并没有因此而提高。正如电脑与手机的出现并没有像想象中那样促进家人之间,朋友之间的情感,增进人与人之间的交流,而是事与愿违,意外导致低头族的诞生,意外促使人们更愿意沉浸在虚拟的游戏世界中,与现实所脱节,放弃与近在咫尺的身边人沟通交流,而是试图与遥远的陌生人再来一轮新的游戏。
有人曾经做过一个统计,地球上大约有70亿人,在人的一生中,大概会遇见2920万人,也就是说两个人相遇的概率只有0.00487。而办赛人尽管在不同国家和城市间穿梭,遇见的人更多,相遇的概率更高,但是也相差无几。大部分办赛人,终其一生,能参与的大型运动会数量也极其有限,在当届赛会之外,能与之前的奥友或办赛人伙伴相聚的机会也珍贵无比。尤其是婚后,人过中年,上有老、下有小,身不由己的时候比比皆是。而像东方燕或沈雄夫妻这样,频繁在更赛会各地奔波的人并不多,一是要有极好的专业素养,二是要有足够的热情、耐心和毅力,能在赛会之外的日子里也有生存之道。
小的时候读唐诗,只是觉得诗词优美,朗朗上口,想象着那如诗如画的场景,“山水总相逢,来日皆可期”,“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觉得朋友间感情真挚,人到中年,才更能体会到背后的伤感和无奈。东方燕是幸运的,游走在全国各地,能经常见到很多奥友、办赛人朋友,甚至是大学、高中同学,听他们聊过往的故事,如果愿意,他可以当他们的信使和传话筒,但是东方燕绝大多数时候,自己一名听众,静静地听着大家的发泄、抱怨或者洋洋得意。
大家因为师自强而相聚,而今天的中间人是东方燕父子,尤其是东方燕。从北京到南京,从广州到杭州,从东北到三亚,40多年来,东方燕跟师大爷在不同赛会相遇重逢,言传身教,不是师徒胜似师徒。不同的地方的人,为了同一个人,不惜临时远赴而来,只为送他一程。东方祥云觉得人生如此一场,没有白活。对于这一幕,东方祥云是第一次,毕竟刚到中年,而东方燕之前经历过,不止一次,尤其是邹老师那一次,是第一次印象,也是印象最深的一次。邹老师是东方燕事业和人生道路上的导师,东方燕正在忙于亚青会赛事筹备,突然接到老领导郑处的电话,邹老师在夜间走了,东方燕连忙请假回京,也是在八宝山。次日凌晨,东方燕与郑处等很多奥运战友,以及邹老师曾经工作过的很多单位、公司、机构的朋友纷纷前来为为他送行。后来有人还在博客上开通了一个账号,每个人发文讲述与他的过往故事,东方燕也是其中之一。
每个人的一生多则天,甚至天,少则数千上万天,甚至更少。根据最新人均寿命预测,大多都在天左右。从婴儿啼哭到垂垂老矣的日子里,如西方提倡的犬儒主义,或者曾经活跃一时的三和大神们,优先选择了舒适和躺平;而如《钢铁是怎样炼成》中的保尔·柯察金,或者如华为奋斗者一样,他们选择了奋斗和挑战。在同样有限的时间长度里,有些人拓展了生命的宽度和深度,有些人终其一生,只是在悟空所画的圆圈内固步自封。一切没有对与错,只有选择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