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这之前,该演的戏,还得继续演下去。
喝退谭泗怀之后,桑赞怒目瞪着朱建和朱彦二人,沉声问道:“二位世子,三王子殿下对你保国公府素来景仰。先前双方只不过有一些口舌之争。我朝三王子殿下遇袭,你等不出手相帮也就罢了,怎敢下如此毒手?”
说话之时。桑赞以内力逼住嗓子,声音听起来十分嘶哑,满是悲愤之意。
朱建和朱彦虽然都觉得方才的事发生得不可思议,但兄弟二人,一人伤了中年男子,一人杀了中年男子。这是不争的事实。听得桑赞问话,朱建和朱彦一时之间,都不知道如何作答。
见朱建和朱彦兄弟二人无话可说,谭泗怀心中暗笑,又故作勉强地上前对桑赞说道:“国师,方才贼人偷袭,二位世子也身在险境。忙乱之中,难免出错。都是误会啊!”
桑赞一把揪住谭泗怀胸前的官服,喝道:“你这个中原鸟官。开口闭口误会,可是要为他二人开脱么?场中这么多人,唯独我朝的王子殿下命丧他二人之手,你还敢说是误会?!”
说罢,伸手一推,将谭泗怀推到在地。这一推,桑赞使力极大。谭泗怀倒地之后,接连翻了好几个跟头。才停了下来。
朱建和朱彦兄弟俩此时虽然有些发懵,但见到桑赞开言侮辱谭泗怀。再将谭泗怀推了好几个跟头,兄弟二人几乎同时喝道:“住手!”
远处围观的人群当中,有许多襄阳本地之人,见到本地的父母官被一个北人推了好几个大跟头,顿时被激起同仇敌忾之心,也跟着纷纷叫骂。
桑赞冷冷地看着朱家兄弟。口气也冰冰冷冷,说道:“二位世子果然好大的威风!怎么,二位世子还想对本座也动手么?”
见朱建和朱彦兄弟俩又不说话,桑赞大喝一声:“要不要将我们这些人都杀了?!”随着桑赞一声大喝,一众北人也尽皆大吼。都用血红的眼光瞪着朱家兄弟二人。
朱建沉声问道:“依国师之意,待要如何?”听朱建这么问,朱彦一急,就要说话。柳云风轻轻地摇了摇头,示意他先听听桑赞的说法再说。
桑赞冷笑道:“如何?二位世子合力将我朝王子殿下给杀了,居然还来问本座要如何?!”
朱建听到桑赞特意咬着“合力”二字,又沉声说道:“国师,你朝王子乃是我一人所杀。休要牵连我二弟在内。”
朱彦一听,急道:“大哥!”朱建看着朱彦,厉声说道:“二弟,今日之事,但听大哥吩咐。你切莫要再发一言!”
桑赞听到朱建和朱彦兄弟俩的对答,冷笑一声,用中原语言对其余的北人问道:“各位勇士,三王子殿下被人杀了,你们说,我们要如何?”
一众北人大声齐喝:“杀!”
柳云风等人和北少林四僧闻言,眉头同时一皱,齐齐朝中间靠拢,将刚刚让开的口子再度封上,将朱建和朱彦兄弟二人护在身后。
桑赞将众人又护在朱家兄弟身前,心中一喜,面上却更显悲愤之色。桑赞正待说话,朱建看向李焱等人的方向,开声叫道:“李副使,请你兄弟二人过来一谈!”
李焱、蔡卓和吴楫栋三人正在看戏,不曾想朱建突然对着自己等人开口。三人都知道,朱建所说的兄弟二人乃是李焱和蔡卓。
吴楫栋见朱建根本没将自己放在眼里,也没有承认自己的地位,心中一边恼恨不已,一边冷笑。
李焱和蔡卓听到朱建的呼声,心中反应各不相同。
李焱心中,隐隐知道朱建要对自己说些什么,突然有一种极为舒畅的感觉。这种舒畅,不是因为见了朱建和朱彦兄弟,因杀了北人的王子而陷入困境,那种幸灾乐祸的舒畅,而是一种因为朱建此刻把自己当做中原同朝官员的舒畅。
蔡卓心中,则是暗暗叫苦。
先前见到朱建一戟将北人的三王子戳死,蔡卓先是目瞪口呆,继而心中狂喜。
这一路过来,朱家兄弟先是在青云寨中突然出现,搅了那一场杀局。若非他兄弟二人赶死赶活地跑来搅局,青云寨中,即使独孤昊然等人到来,蔡卓等人还是有很大的机会,在钦差到来之前将柳云风等人灭杀。
随后,又是因为这兄弟俩一路同行,害得蔡卓等人的诸般手段都无法施展。就连相爷那里,也是束手束脚。
这一路之上,朱家兄弟,几乎成了蔡卓的一块心病。
待到见到朱家兄弟二人方才先后出手,将北人的三王子先致伤,后致死,蔡卓知道,终于可以放下这块心病了。
而且,蔡卓久在秦木座下,更是明白,秦木此次,定能以此为契机,做下好多事情。以后,自己兄弟几人再也不用和这两位骂又不能骂,打又打不过的小瘟神打交道了。
此刻,突然听到朱建让李焱和自己过去相谈,蔡卓心中一突。
无论任何,今日,朱家兄弟和柳云风等人未死之前,蔡卓丝毫也不想掺和进去。因为以他们兄弟几人的身份和身上背负的任务,这件事,一旦掺和进去,定会落得一个里外不是人的结果。
不过,见李焱已经下马,朝朱建等人走去,蔡卓也只能下马,随着李焱一起走过去。(未完待续。)